胡晨阳点点头：“正是这些资本和技术、人才的输出，使得日本经济变成了全球日本人经济，所以，日本国内经济表面上是低增长或者负增长，但它在全世界的影响力却不容忽视，它的国内也没有出现严重的社会问题。”
关书记点点头：“也就是说，经济增长质量才是最关键的。”
“是。”胡晨阳道，“所以，董君辅教授的观点是，等到有一天我们国家不再是依靠廉价的劳动力成本和过度消耗资源来换取和维持发展速度，而是向全世界输出技术、资本、管理、人才，把华夏经济变成全球华人经济的时候，当我们这个社会的大多数人都成为中产阶级的时候，当*问题得到彻底遏制的时候，这个社会才是健康的、超稳定的。”
“说得好！”关书记道，“其实，总设计师在他的晚年，已经看到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让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这只是一个阶段性的目标。一个社会，贫富差距过大，难保不出问题。”
喝了一口茶，关书记接着道：“晨阳，最近我看到一篇文章，谈张之洞的经济思想，有点意思。19世纪末年到20世纪初，曾国藩、李鸿章和张之洞等人办洋务，兴教育，想走实业救国、教育救国的路子，张之洞在鄂省前后18年，还是很有些作为的，举农兴工，重学安商，修铁路，办工厂。兴学校，练新军，他甚至还大搞招商引资，敢找外国人借钱，使鄂省成为华夏早期工业化的发祥地。他的经济思想，他的历史贡献，他的成功与失败，他的历史地位，我们研究得不够。”
胡晨阳道：“武大有一位历史学家，叫唐际中，他是研究晚清的专家，是研究曾国藩的权威，弟子满天下，可以请他或者他的弟子多研究张之洞。”
关书记道：“好。我要去拜访他。”
这个晚上，一老一少，交流了很多。
关书记最后表态道：“没看准的，可以缓一缓；只要看准了的，就大胆去做。我支持你！”
……
胡晨阳在回郧城市的路上。就接到红玉书记的电话，半开玩笑地道：“晨阳，关书记找你谈话，是不是要变动啊？”
胡晨阳道：“哪里，关书记给我上课呢。”
“上课？”
“对啊，关书记指着地图告诉我，省里为什么没有将郧城市列为副中心城市，说得我心服口服啊。”
红玉书记有些疑惑：“你有不服吗？”
胡晨阳道：“是啊，我没发牢骚啊？大概，是有人发了牢骚。传到关书记耳朵里，关书记误会了，索性把我也教育了一顿。”
红玉书记道：“我可是听到了一点风声，有人跟省委提出：要配强二个副中心城市的主要领导，市委书记要入常，市长也要强配。”
胡晨阳道：“这是省委考虑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
“有些事，等你回来再商量吧。”
“好。”
……
晚上，胡晨阳是在襄阳吃的饭，襄阳 市长闽卫东约胡晨阳路过襄阳时停一站，还道：“晨阳老弟，趁我现在还是市长，赶紧来吧。”
这话一说，胡晨阳想不来都不行。
晚上，喝的是当地的襄阳特曲。
闽卫东比市委张书记要年轻四、五岁，正好“差一届”，尽管平时也有点矛盾，但到了这个关键时刻，空前团结起来，这次，在全省经济工作会议上，两人的调子都很高。
只是，现在的二个副中心襄阳，变数都很大，没准闽卫东的市长位子坐不稳？
闽卫东大概是心里有些不痛快，几杯白酒下肚，骂起来了。
闽卫东道：“晨阳，有些人，就是不地道，省里刚刚定下襄阳为副中心城市，就迫不及待要来摘桃子。”
胡晨阳笑道：“怎么啦？搞得跟阶级敌人似的？”
闽卫东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那个党校同学，鲁思杨，这小子，上蹿下跳的，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呢。”
胡晨阳暗自吃惊，没想到鲁思杨的动作搞得那么大，也没想到闽卫东的反应这么激烈。
胡晨阳心里有些为鲁思杨担心：“这样一闹腾，搞不好会坏事，甚至会连累到他身后的人。”
而且，闽卫东恐怕也是借骂鲁思杨，暗示胡晨阳不要打襄阳的主意。
胡晨阳劝道：“老闽，相信省委，相信关书记。”
闽卫东道：“对，你这句话说得好。我和张书记也是这个态度，相信省委，相信关书记，我就不信，我们辛辛苦苦把襄阳发展起来，让鲁思杨之流轻易就把挑子摘了，这样也太不公平吧？”
胡晨阳举起酒杯道：“襄阳是诸葛亮的老根据地，‘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来，为这句话干杯。”
闽卫东大概是听懂了胡晨阳的意思，道：“晨阳，我相信你，你要想来襄阳摘桃子，你今天肯定不会来跟我喝酒。”
胡晨阳笑道：“没错，我不是来摘桃子的，是来向种桃子的人致敬的。”
……
第二天，胡晨阳与红玉书记碰头，红玉书记告诉胡晨阳：“有的干部听说省里要把你调走，准备联名向省委写信，挽留胡市长。”
“啊？”胡晨阳吓了一跳，“这件事做不得。省里也没说要调我走啊？”
红玉书记道：“无风不起浪，有风浪三丈。”
胡晨阳看了红玉书记一眼：“省里是有人提议把我调到某个副中心城市去当市长，但这只是个别人的想法，关书记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