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垂手在旁边站着,毕恭毕敬的回答:“徐二奶奶哪里能与奶奶相提并论!”
苏润玧叹气道:“即便我比她生得美貌,可人家是自小便有的情分,夫人也会多多少少照顾着她些,我是怎么也比不上的,总得想些什么法子,让她犯了过错,也好让夫人和夫君都唾弃她。”
站起来摸了摸肚子,苏润玧喃喃自语道:“不知道里边是否已经有了,可是即便有了又能如何?总归是排到第三去了,真真可恶!”她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咬了牙齿站在那里,嘴角向下拉出一条弧线来:“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站在身边的小喜与小乐瞧着苏润玧这种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自家奶奶的所作所为她们已经见识过了,在京城里的时候她谋算九小姐,脸上也是这副狠辣的神色,现儿瞧着她的模样,该又是下了什么决心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苏润玧的眉眼舒展开来:“究竟他还记得我的房门往哪边开!”话音刚落,就见高瑞从门外走进来,一双眼睛斜觑着自己。虽说已成亲一个月,可瞧着这贼眼灼灼,苏润玧还是有些害羞,转过身去坐到了梳妆台前边,高瑞瞧着苏润玧这羞涩的神色,不由得来了兴致,走到她身边便拢住了她的肩头:“娘子,怎么便害羞了?”
两人调笑了一阵正在准备歇歇息,就听松园门口有个丫鬟在大声哀号:“二公子,我们家姨娘肚子疼得厉害,现在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呢,还请二公子去看看罢!”
高瑞此时正准备脱衣就寝,听着外边叫喊声一句高过一句,心里也觉得有些慌,将手伸进了衣裳里,披了外衫抬脚便朝李清音院子里头去了。
小喜望着高瑞的背影,担忧的对苏润玧说:“奶奶,那李姨娘究竟是为何会肚子疼?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苏润玧咬着牙道:“你是个痴的还是在装傻?那李姨娘肚子疼不去请大夫,却来请走了二公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心里还不明白?”训斥了小喜一顿,苏润玧鼓着眼睛道:“李姨娘,你肚子可疼得真是时候!既然你肚子疼,那便好了,我得叫你肚子真疼才行!”
站起身子来,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从里边拣出了两个大银锭子来,然后向小喜招招手道:“小喜,你赶紧去外边给李姨娘去请个好大夫来!”
小喜惊讶的看了苏润玧手中的银锭子一眼:“奶奶,请大夫哪里用得着这么大两个银锭子?再怎么着,也不过几两银子罢了。”
“你这个丫头可真是蠢笨!”苏润玧气得直跺脚,扯了小喜的耳朵拎了过来,在她耳边细细的吩咐了一番,只把那小喜吓得直摇头:“奶奶,这样不好罢?”
苏润玧眉毛一竖:“什么好不好的?我未必还能叫她的孩子在我孩子前边生出来?小喜,二公子来我院子的时候,你那眼睛便巴巴的粘在他身上,你以为我是瞎了的?以前在苏府,早就一顿板子把你发落了,还能让你活着站在这里?我跟你交个底儿,若是你办好了这事,我便赏你个通房丫头的身份,若是忠心,还可以扶你做姨娘,若是你不愿意办,那姑且不说你自己,你京里头的爹娘会如何你自己好好想想去。”
听了这话,小喜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苏大夫人的手段如何她是见识过的,栖霞苑里苏润玧的四个贴身丫鬟是怎么死的,她也知道得清清楚楚。现儿听着苏润玧交的底,她不由得心里一颤,向苏润玧点点头,轻声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马上就出去给李姨娘请大夫。”
高府的角门隐藏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绕过一整个园子,方才能看到一架紫藤萝的旁边有一个小门。此刻紫藤萝早过花时,只剩满架绿油油的叶子在不住的迎风摇曳,似乎在召唤着秋日的快快到来。
月华如水,园子的小碎石子路上,小喜拿了外出的对牌正急匆匆的走着,守门的婆子识得小喜,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道:“小喜,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小喜将对牌给她看了下道:“李姨娘只嚷着肚子疼,我们家二少奶奶怕她有什么不好,叫我赶紧去请大夫呢。”蹙着眉头,她叹了口气儿:“刘妈妈,我也是初来乍到,又怎么知道药堂开在哪条街?又怎知道哪家药堂的大夫好一点?烦请指点一二。” 随着这叹息,一角银毫子便送到了那婆子手里边。
那婆子手心里多了个硬硬的东西,知道是小喜给了银子,不由得笑道:“小喜姑娘这般客气!出门向左拐,不远处就有个康济堂,那里边的小汤大夫看妇科最拿手,只不过他要价银子高,给李姨娘看病,也用不得这么好的大夫,若是小喜姑娘愿意跑,再隔两条街便有个回春堂……”
小喜听着刘妈妈似乎有把应天府所有的药堂都向她推荐一下的趋势,笑着点头道:“我家二少奶奶说了,不拘多少银子,只要是好大夫就成,李姨娘怀着二公子的子嗣,又怎么能慢待了她!”说罢就低头从角门那边过去了。
刘妈妈手里攥着那角银毫子,不由得赞叹起来:“这位新来的二少奶奶可真是宅心仁厚,能对个姨娘如此知冷知热,哪里像那个徐二奶奶,乌眼鸡似的,恨不能把那李姨娘吞到肚子里头去!”
小喜匆匆忙忙走到那康济堂,此时药堂已经打烊,门外挂着一盏灯笼,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