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轩这才知晓父亲与紫妍对此事早已是心照不宣,自己不过是多虑了,心中顿感如释重负,不去细思心中的怪异,逸轩转而笑道:“爹,妍儿,常二已在车外等候良久,咱们还是快些下车用餐,及早赶路才是”。
一行几人说笑着下了马车,简单的用膳之后便继续行路,如此奔波了数日终于到得千行山脚下。这千行山地属永城东南方向月古城境所管辖,然而实则距离城池尚有百里之遥,千行山巍峨高耸,山势险峻,与朱峰、犀角峰、月华峰相接,山势北来,绵延数百里,如远涛相连,圈拢漫天的烟光,置身于群山环绕之间,实在使人有沧海一粟之感。
紫妍环顾着奇峰耸立、层峦叠嶂的壮丽景象,这才体会到‘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真味,众人的心神均为这群山所夺,正感慨万分间,一劲装男子已阔步向他们走来。男子双鬓已添了些许华发,然而依旧未减半分英武刚毅,“方远,你怎么在此?”訾远航一行较之原定的行程早了一日到达,而方远却似乎早已在此守候,果然不愧是元安君,即便退隐山林依然纵观天下,世事皆洞察于心。
“早知公子一路奔波辛苦,主子特命卑职前来迎接。公子,主子正在山上等候,还请随卑职一道前往”,方远抱拳恭声相迎,一双鹰目极快的掠过一旁见礼的逸轩与紫妍,面色淡然,不见半分情绪流露。
果真不愧是元安君的近身侍卫,肃然恭谨,铁骨铮铮,再加上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深藏不露四字用于他的身上实在是再贴切不过。可想而知,元安君的风采自然不可小觑。山路艰险,一路行来常二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方远虽未曾回头,却已从气息间探查到众人的情状,不禁微感讶异,似乎公子的小女果真异于常人,寻常闺中千金多半是走上几步便已气息不平,更遑论在陡峭嶙峋的山峰间行走,尤其那碎石小径又因露水之故颇感湿滑,半日下来却始终不见她的气息有半分紊乱,实在是难得。
紫妍沉稳的沿着小径前行,一路不动声色的将此间的环境了然于胸,看来这千行山本就是人迹罕至之处,便是这碎石小径也隐隐透出新意,看来也是新近几年才简易铺陈而成的。能够舍弃锦衣玉食来到这远离浮华喧嚣的孤僻之地,紫妍心中对于赫连修泽又增添了几分崇敬。
如此艰难前行了许久,众人才看到山腰处翠色掩映间隐约露出的房舍一角,方远看着众人询问的目光到:“千行山顶峰孤高冷寒,并不适宜居住,松德观只坐落在山腰处,唯有每日清晨静省己身之时主子才会前往山顶处禅坐,以感悟天地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