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大厅之中,周围安静的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在我面前的墙壁之上,有着一个相当大的画框。画框之中如同浮雕一般凸起的女子见到我之后,展露出美丽的笑容。
“哥哥!你终于来了!快点带我走吧!”
她笑着说。她欢喜的看着我,完全不解我为什么不言语,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没有办法,即使看起来像是少女,她的思维依然是几岁孩童的水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就连悲哀、恐惧、憎恨这样的情绪都没有。
我该怎么告诉她,你走不了,因为你没有双脚;你无法拥抱我,因为你没有双手。我没办法带你回家,因为离开了这堵墙之后维持着你生命的庞大仪器,只有上半身的你,连呼吸都不可以。
“哥哥?”
我要怎样告诉一个还是孩童的少女,她变成了一具墙上的装饰品。
“哥哥!”
“我想回家。”
她说。
“好啊,我们回家。”
我说。
“先闭上眼,再睁开眼的时候,我们就回家了。”
“嗯。”
“你……会讨厌哥哥吗,如果哥哥对你说谎。”
“不会啊!最喜欢哥哥了!永远永远最喜欢!”
站在血泊之中,踩着他人尸首的我抬手拿起枪,指向她的头颅。
“我也是。”
【砰!!】
我睁开眼,映入我眼中的是明亮的天花板。
我坐起身,抬手揉一下几欲落泪的左眼。
我讨厌白色,因为白色太刺眼了。
“哼,做了个怀念的梦。”
真是奇怪,只是一夜沉睡,却像睡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大概是回忆起过去的缘故,让我心情有些郁闷。我穿上外套,想要回忆起这两天的行程,却是一阵模糊。
这种感觉不太正常,是麻药之类的东西作祟吗?我有些烦躁的想,打开手机电邮,没有看到除了boss之外的其他短信。打开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很奇特。
【见到他了吗,我的老朋友冥王星。】
脑海中浮现起一个戴着面具的诡异男人。是青年,还是老人?明明才发生的事,记忆却有些模糊。
“那家伙对我用了暗示?”
就算是boss的朋友,胆敢捉弄我的结果,总会找机会让你领教一下。
【boss,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我直接回了一封电邮。
【看来是见到了。他有的时候比较粗鲁,别太介意。最近状态不太好,所以我让他过来帮个忙。】
状态不好,是指目前的局势?难道又有fbi,cia之类的家伙捣乱?
【明白,我会尽量配合,boss。】
我心中的烦躁平息下来,现在研究正进行在关键时刻,不能被那些多管闲事的家伙们打扰。
【说来,有一件事……】
boss说有一位西园寺教授近期会从美国回国,这位教授是智商相当高的天才,是脑神经跟精神科的专家,在生物跟医药学也有所建树。据说他已经获得诺贝尔医学、生理学奖提名。如果有这位专家的协助,对研究跟开发能有很大帮助。别的不提,哪怕只是从他手中拿到他所发表的某篇论文的实验数据,就能让研究走很大的捷径,节约不少时间。
因为他在美国某机构从事研究工作,所以在美国的时候完全无法跟他接触到。这次他回国是为了拜访他多年前一位启蒙恩师,应该不会带太多sp,是和他接触的绝佳的机会。
“恩师?哼,那么让我们也拜会一下诺贝尔奖提名者的恩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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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一个穿着西装,异常精干的中年阿伯打个喷嚏。
“哎呀,爸爸是感冒了吗?”
一位阿婶拿手绢塞在他胸口的口袋里。
“路上慢点,用我一起过去吗?”
“没关系,去机场这点路非常好走,我很快会接上桃太郎回来。”
说来已经许多年了,曾经那个跑到他家偷偷看书的小鬼,如今已经成了一名出色的教授。真是怀念啊,那时候……
脑子里想着,这位阿伯已经走向达成机场巴士的站点了。
虽然家里有车,但是昨天妈妈开车的时候把车门蹭掉,只得送去修理。打车去机场太破费了,吝啬的阿伯合计一下还是坐大巴划算。巴士站台离家有点距离,不过没关系,就当锻炼身体了。
走着走着,阿伯头上划过一滴汗。
不过……
是错觉吗?
有辆车一直跟着自己,开得很慢,贴着马路边走的样子。
是迷路了想找自己问路?或者其实是熟人?
阿伯实在不能忍耐住自己的好奇心,与他站定身,转身,直接走过去,弯腰敲车窗。
“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车窗滑下来,他看到里面坐着一个银色头发的黑衣男子。
“你是柳泽教授吗?”
对方毫不客气,根本没有使用敬语的直接问道。
“是,请问你是哪位?”
“上车。”
“嗯?请问为什么让我上车?而且我并不知道你是谁。报上姓名是彼此的尊重跟礼貌吧?”
“——上车。”
当看到指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时,柳泽教授终于知道,对方是不在乎礼貌的家伙。
虽然他可以大叫一声逃走或者报警,但是另一方面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听从对方的话上了车。因为他想知道这个拿枪指着他的人在想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