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也同样没心思卿卿我我,眼下这局被郑王搅浑,他们这边也变得被动,形势不尽快从被动扭转为主动,谁也没有心思去体味新婚燕尔之趣。
所以晚饭后两人吃了会儿茶,又凭窗下了两局棋,见漏刻到了戌时,便就各自回了房。
再等待磨蹭了小半个时辰,估摸着大伙都睡下了,韩稷便过到正房,拿了套自己幼时穿过的稍小的男衫给她套上,牵着她从原先走过的颐风堂邻近的侧门出了去。
贺群罗申皆牵着马在此等候,辛乙原本听说他们出门是去祭拜陈王,也是要来的,后来觉得颐风堂没人撑着还是不行,便就留了下来,但祭拜之物却是尽都准备好了。
沈雁将披着的衣袍除下来,跨上韩稷给她准备的小母马,一行人怀着肃穆的心情往城郊去。
舆图上的位置其实并没有标注得很明显,不是熟知京畿地形的绝看不出来,沈观裕和韩稷一个世居此地,一个常在城内外跑动,恰巧都是对面四地形了如指掌的。沈雁随着他一路出了东城门,也不知哪儿是哪儿,反正看他胸有成竹的,于是跟着走就对了。
而他们其实也没有把握此去一定就能确定是陈王埋骨之处,但在明日与沈观裕见面之前,能够亲自去探探,总归是会有些底的。
出了驿道,又过了个镇子,到了大片田庄处,韩稷速度忽然放慢下来,最后在田庄界碑处停下。
“怎么了?”沈雁问。
韩稷凝起眉来:“这是我们家的田庄。”
沈雁愣住:“陈王的遗骨怎么会埋在韩家田产附近?”
“我也不知道。”韩稷眉头凝得越发紧,“先去看看再说。”
沈雁便又驾起她的枣红小母马,跟着他上了田间小道。
再走了一段,到了另一座庄子附近,沈雁就着夜明珠一看田间的界碑,也不由愣了:“这庄子是我的!”
韩稷贺群他们都回过头来。
沈雁扬起马鞭指向那界碑,说道:“这个‘乌石庄’南北两里,东西三里,正是沈家给我的嫁妆田产啊!”
韩稷也无语了。
沈家给沈雁置的田产,怎么刚好跟韩家庄子挨在一处呢?是故意买来好便于将来一道打理么?
“呀,这舆图,似乎就是乌石庄的地界图!”
沈雁对着那图看了片刻,忽然惊呼起来。
韩稷低头看去,果然照方才走过来的边界看起来,跟图上细线勾出来的轮廓恰好吻合!
“难不成,陈王的坟茔竟在乌石庄内不成?”沈雁喃喃道,而后她脑中灵光一闪,又看起这图纸来:“我知道了!这图纸其实就是乌石庄的地界图,而我祖父口上说不给我陪嫁礼,实则却把临近陈王埋骨之地的庄子买下来给我了!”
韩稷听完她述说经过,立时深以为然,沈观裕自然不会抠门到连门陪嫁礼也不肯给孙女,既然当时沈雁问他要礼时他没给,却把这地图给了她,再结合她的嫁妆单子上的确有这座乌石庄来看,那自然是来自于沈观裕的安排无疑了。
“这么说来,陈王的遗骨莫非是国公爷收的?”沈雁惊觉到这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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