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息怒,是碧柳不知好歹惹怒了小姐,碧柳理应受罚。”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可偏偏还不能说实话,长长的指甲抠进了掌心,只有这种痛才能提醒自己,面前的女人是魔鬼,从此以后再不敢去招惹她。
“碧柳姐姐,你明明什么都没做,你为何……”丫鬟不懂,为什么碧柳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偏偏要打碎了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吞。
“行了,别在我这里装姐妹情深,赶紧的,扶她下去吧,别说我这个主子不近人情,拿着这银子,赶紧给她去找个好一点的大夫,兴许脸上的伤口还能淡一些。”玉梨随手扔下两锭银子。
丫鬟扶着碧柳出去了,玉梨净了手躺在软榻上休息,与此同时,花满蹊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慢慢的捋着思绪。
今天是她第一天入府,除了花意侬之外,其他的都没有见过,尽管只是匆匆一面,可花意侬眼里的算计,让花满蹊觉得,这个相府,每一个人都不好对付,今后更是应该谨言慎行,花意侬尚且如此,更遑论是花意侬的娘亲,大夫人。
正想着这些,屋外传来啜泣声,下人房房房相连,距离近是以隔音并不算好,花满蹊听到了女子的啜泣声。
“姐姐,你快别哭了,脸上伤得这么严重,再哭下去这张脸都要毁了。”说话的正是刚才的那个丫鬟,平日里她跟碧柳的关系极好,看到碧柳的脸伤成这样,她的心里也不好过,不过更多的,是对玉梨的恨意。
“妹妹,我这脸已经算是毁了,再怎么治,也是没有用了。”碧柳哭的梨花带雨,这世上的女子哪个不把自己的脸当成命一样,毁了脸,等于这一辈子都毁了。
“姐姐放心,大小姐她这么对你,早晚没有好报应,你忘了,她还有把柄在大夫人的手上,大夫人这么宠你,一定不会轻饶了她。”小丫鬟嘴里愤愤不平的说着,“姐姐,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一会儿再去大夫人那边告状。”
把柄?花满蹊在房内听着直犯嘀咕,玉梨才来宰相府这么短的时间,到底能有什么把柄在大夫人的手里?
“别说了,再让她听见了,只怕连你也饶不了。”碧柳现在真的是怕了,那女人就是个疯子,根本惹不得。
“我才不怕她,她再厉害,这府里也是大夫人在当家……”两个丫鬟的声音越来越远,花满蹊靠在床头思索着,这府里水太深,四娘一时半会过不来,花满蹊想着,该去找找那只狐狸,免得出了什么差子。
京城某处宅子里,躺在床上丫鬟伺候着的某只狐狸突然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第二日一早,花府的早宴上,几人各怀心思,花满蹊跟在玉梨的身后,老夫人向来吃斋念佛,是以早宴上只有大夫人,花意侬,玉梨和花长忆四人。
大夫人亲自上手准备早膳,花长忆姗姗来迟,屋子里只剩下花意侬和玉梨两人,花满蹊站在玉梨的身后,她不知怎么了,有些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