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染的脸上阴晴不定,最后拿起了筷子,悠然自得的开始用膳,站在一旁的花满蹊和锦绣看着墨修染优雅的样子,心里泛起了嘀咕。
“墨公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让他先走吧。”花满蹊猜不透墨修染的心思,可她也绝对不会让锦绣出事,毕竟他是为了自己才来的。
“他是你的朋友?”墨修染放下手里的筷子,冲着花满蹊问道,心里也不知是怎么了,这锦绣没来的时候,她还修染修染的叫他,这锦绣一来,她对他的称呼立马变成了墨公子。
墨修染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杯子,几乎要把它捏碎,心里面蓦然生出了一股名叫妒忌的情绪,微风吹过,落地生根,然后疯长。
“墨公子,她年纪轻不懂事,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锦绣在这里给她赔个不是。”锦绣恭恭敬敬的对着墨修染拱手作揖,墨修染抬头瞟了他一眼。
“你是寺外的那只狐狸?”墨修染一眼就看穿了他,“近二十年没见,长大了不少。”
听墨修染的口气,他似乎与锦绣早就相识,锦绣是只狐狸,难道墨修染也是妖怪?
“墨公子,我在你旁边住了上百年,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也是相安无事,可她只是个普通人,跟你不一样,你要是有什么的话冲我来。”锦绣不着痕迹的把花满蹊拉到了身后,挡在了她的面前。
“锦绣,别乱说。”一直到现在,花满蹊才弄清楚,锦绣是以为墨修染要对自己不利,急着来救自己的,“你误会了,回去的路上遇上了土匪,是修染救了我,让我在这里借宿一宿,明日再送我回去。”
“真的?”锦绣楞了,这么说来,他还是好心办坏事了,“原来是我误会了,那我就先走了。”
锦绣说着就退了出去,房间里再次剩下花满蹊和墨修染两人,“饿了一天了,过来吃饭吧。”
墨修染什么话也没说,反而招呼花满蹊坐下,给她夹菜,一直到花满蹊吃饱,他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自己反而没有吃多少。
“吃饱了吗?”墨修染温柔的询问,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眸子里的温柔都能滴出水来,眼里尽是花满蹊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
花满蹊点了点头,“刚刚真是不好意思,锦绣他不知道事由,误会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墨修染没有说话,招呼了丫鬟进来收拾桌子,然后就回房去了,留下花满蹊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姑娘,你怎么还不回去歇着。”忠叔进屋的时候花满蹊一手撑着下巴,坐在桌边发呆,这个墨修染实在是让人看不懂,一会温柔似水,一会儿又是冷若冰霜,这到底哪个才是他?
“忠叔,你家主子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在跟我生气呢?”花满蹊肚子里憋不住话,这会儿看到忠叔,急忙询问道。
忠叔把桌子收拾好,等到丫鬟们都出去了,这才冲着花满蹊说道,“姑娘,主子这是生气呢,至于生什么气,那可就得您自己去想了。”
忠叔笑着退了出去,花满蹊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回房间的路上,她拐到了花园里吹着冷风,想着心事。
只有在这里的时候,才会有这么放松的感觉,明天回了府,又是一场恶战。
玉梨那个丫头,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软弱无主见的花满蹊么,她倒要让她看看,得罪她到底有什么后果。
“在想什么?”身后传来墨修染的声音,从花满蹊进院子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原本没打算现身,也不知怎么了,听着她唉声叹气,这才忍不住走了出来。
花满蹊微微愣神,转过身看到墨修染,脸上漾出笑意,“你怎么来了?”
“晚上吃的有点多,这会儿撑得难受,所以出来走走,你呢,这么晚了,明天还要回城,怎么还不回去睡,在这里唉声叹气?”这话一听花满蹊就知道是借口,晚膳的时候,他光顾着给自己夹菜,压根也没吃多少,怎么可能会积食呢,想必是找的借口罢了。
“睡不着,过来吹吹风。”花满蹊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放在手边把玩,“明天我就走了。”
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墨修染说话,总之心里的落寞好像无边无际的大网,笼罩住了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过了很久,墨修染才开了口,“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墨修染领着花满蹊厢房走去,他走在花满蹊的身后,凉风习习,带起了花满蹊的衣裙,风里若有若无的飘散着花满蹊身上的甜香,长长的甬道两旁开满了桃花,树枝挂住了花满蹊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