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倒来一杯咖啡递给他,权初若站在他身边,规劝道:“阿拓,这种案子真的闹到法庭上,对时颜和楚乔都没好处。最好的方法是冷处理,你明白吗?”
“明白。”权晏拓深邃的眼眸动了动,自然明白姐姐的话。既然她都这样说,看起来时颜的黑锅,不背也要背了。
须臾,他站起身离开,“那我先走了。”
“阿拓!”
姐姐突然开口喊他,权晏拓转回身,诧异的询问:“怎么?”
“你对楚乔认真了?”权初若盯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问。
她这个弟弟,表面看起来冷漠桀骜,其实骨子里的他,也有细腻的一面。
权晏拓深邃的目光幽暗,看不出什么起伏。他敛下眉,沉声道:“权家的人,能随便让人欺负吗?尤其还是我媳妇儿,要我的脸往哪里摆!”
权初若耸耸肩,丢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没在多问。
姐姐的眼神锐利,权晏拓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他抿着唇转过身,大步离开。
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权初若红唇勾了勾,眼角流泻出一抹温柔的笑。她只有这一个弟弟,自然希望他幸福,当初夏家的事情,闹的轰轰烈烈,她希望楚乔的出现是个转机。
傍晚回到家,楚乔已经把饭菜摆上桌,等着他回来一起吃。
权晏拓上楼换好衣服下来,拉开椅子坐下,脸色看上去还不错。他端起饭碗,瞥了眼身边的人,问:“朗晴要求的赔款,你准备好了吗?”
“没有。”楚乔并没隐瞒,如实相告,“时颜只能拿出两百万。”
“剩下的钱,我给你。”男人端着碗饭,面色平静。他没有察觉到楚乔脸色的变化,低着头一口接着一口吃饭。
当初和他领证,完全是逼不得已。这段时间,他帮过不少忙,楚乔都铭记在心,可如果金钱上的赊欠太多,会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
也许外人会说,夫妻之间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没错,他和她是领了结婚证,但楚乔一直看不透,他们之间究竟是夫妻,还是各取所需。
如果是夫妻,为什么她没有安全感,为什么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像隔着什么。
如果是各取所需,为什么她想要贪恋他的温柔,他的宠溺。
“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楚乔放下饭碗,怔怔的看着他,“先前的那些钱还没办法还清,我不想欠你一辈子!”
一辈子。
权晏拓淡淡勾唇,心头莫名动了动,他勾起唇,倒是没发怒,“谁要你还了?是你自己矫情!”
她矫情吗?
“不是矫情!”楚乔眼底深处滑过一抹失落,她仰起头,明亮的黑眸中充溢着浓浓的哀戚,“从小到大,能够让我依附的人都丢下我了。后来我就明白,在这个世上不会丢下我的,只有我自己!”
权晏拓蹙起眉,因着她的话,心底涌起的滋味复杂。他想起上次楚乔在她父亲面前说的那些话,还有认识她以后看到的一切,都让他薄唇不自觉的抿紧。
回到楼上卧室,楚乔波动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其实她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过多的情绪,她努力把自己的软弱掩藏起来,为的就是要让她坚强。
这些年坚持下来,楚乔凭借的就是那口气,倘若她松掉这口气,未来的路将要怎么走下去,她会觉得害怕,茫然。
如果是与相爱的人厮守,她甘愿褪去那层保护壳。可她心里很早前明白,权晏拓不爱她,他们结婚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爱。
既不为爱,那到底是为什么?
沉积许久的疑问,再次涌上心头。楚乔靠在窗前,凝视着远处闪亮的星空,总觉得她心里的某处地方,空空的,似乎丢失掉什么,而她却不得而知。
她,究竟丢了什么?
下班从工作室出来,许可儿紧绷的那口气才松开。不知道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总觉得楚乔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按道理说,楚乔不可能会发现什么。
许可儿甩甩头,不在胡思乱想,自从时颜出事后,她整个人都变的疑神疑鬼。
提着包走到路边,许可儿栏上一辆出租车,想要回家。倏然,有两个陌生男人走过来,沉声道:“许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许可儿脸色大变,往后退开两步,“你们是谁?”
“权少要见你。”
闻言,许可儿心底揪了下,俏脸煞白。
不久,许可儿被带到一间咖啡厅,里面没有客人,只有坐在窗边,悠闲的喝着咖啡的男人。
许可儿攥紧提包,硬着头皮走过去。
“坐。”
看到她来,权晏拓转过头,嘴角的笑容莫测。
以前见到他时,他多半都是一副不拘言笑的模样,此时他嘴角浅浅的笑意,更让许可儿心里不安。
她缓了口气,故作镇定道:“权少想要找我,怎么不去时颜?”
男人挑眉盯着她的眼睛,嘲弄道:“还想找挡箭牌?”
许可儿眼角一沉,正要开口,包里的手机却先响起来。
“先听电话。”
权晏拓指了指她的手机,语气自然。
他眼底的那抹笑让人害怕,许可儿颤着手接通电话,还没说话,就听到母亲哭着的声音先传来:“可儿啊,你弟弟刚才又被警察抓走了……”
后面的话,许可儿都没听进去,脑袋嗡嗡的响。
“市中心那套房子,是你买的?”权晏拓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