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怎么做?”
北堂德润看着妻子冷若冰霜的脸,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既然她的公主之位是皇上给的,那么一切就从皇上那里结束吧。”
穆流苏寒冷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从她的唇边溢了出来,“润,我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即使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恻隐之心。”
“那样的妹妹不要也罢,流苏你心里千万不要有什么压力,善良在这个年代是软弱可欺的同义词,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给自己带来灾难。”
北堂德润认真的盯着穆流苏,想要看到她眼睛的最深处,那勾魂摄魄的目光,宛若散发着无穷的魔力,让人深深的陷进去。
“我知道的,我不会让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的,你放心吧。”
穆流苏忽然轻笑了起来,忍不住伸出手去摸着北堂德润俊美如玉的面容,用轻哄般的语气说道。
“今天的事情是你策划的吧?”
想到今天北堂玄奕和媚妃不着寸缕的交缠在一起疯狂的欢爱的时候却被皇上逮了个正着,穆流苏不是怀疑,而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他伤了你的手,我会要他的命。”
邪魅阴冷的声音透着森森的杀气从他的唇边溢了出来,宛若魔鬼,让人遍体生寒。
“可是媚妃会不会太无辜了?”
穆流苏皱着眉,有些不忍,低低的说道。
北堂玄奕是死有余辜,他就算是当场被砍下头颅,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可是看到媚妃被北堂修折磨成那个样子,她的心里还是浮起了几分感慨。
“流苏,媚妃的娘家也是当年拥护北堂修和我父亲作对的一员,我爹娘的死,我双腿之所以被病痛折磨了十年之久,还有在这十年之内我所承受的各式各样的暗杀,他们也少不了关系。我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确确实实查到的事情,所以她也不冤。更何况,北堂玄奕和媚妃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经搅合在一起了,就算现在没有被北堂修发现,总有一天也会被当场抓住的,他们同样逃脱不了今天的下场。我只是小小的设计了一下,谁知道他们竟然那么不警惕,迫不及待的就好上了,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那清冷的声音里有着彻骨的疼痛,让穆流苏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丧失父母之痛她尝过,撕心裂肺,她又有怎样的立场来要求北堂德润不要去恨呢?她自己都做不到,更何况是父母被人害死的他?
“对了,润,还是快点让宇文惜翰和沁雨和亲的事情定下来吧,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多,我不想让沁雨再去受苦。”
“你放心吧,沁雨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的,明天的事情一定会定下来。”
北堂德润搂着妻子的纤腰,“睡吧。”
夜很凉,沉静如水,亲密的两人相拥着沉沉的睡去。
穆流苏一觉睡到大清早,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带来了新的希望。
北堂德润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忙忙碌碌的离开了,没有留下一份纸条。
匆匆洗漱吃过早饭之后,穆流苏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眼睛里有复杂的光芒闪过,她沉声吩咐道,“蔷薇,进来。”
“王妃。”
“从现在起,让人紧紧盯着穆流星的一举一动,每天晚上都要向我汇报。”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穆流星和北堂玄奕,北堂静轩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甚至害怕,盛怒之下的穆流星会做出伤害爹爹的事情来。
“是。”
蔷薇飞快的应了一声,很快转身走了出去,忙着她的事情去了。
“若语,进来。”
沉默了一会之后,穆流苏继续喊道,目光瞪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手背上的青筋暴涨着。
“小姐,奴婢在。”
“去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出门。不要府内的马车,你到集市上雇一辆马车回来,在前面的巷子口等着我。”
“奴婢这就去。”
虽然不明白穆流苏想要做什么,可是若语还是乖乖的应了下来,飞快的转身退了出去。
穆流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卧室里,找了一套干净合身的男装穿上,将发髻散落下来,梳成男子的发束,又将白皙的脸画成褐色暗沉,遮住了原本清秀的五官,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才站起来,用面纱遮住脸部,走了出去。
“若兰,叫上茉莉和幽兰,你们去换装,我们出门去,让暗卫们跟随,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们。”
“好。”
若兰飞快的走出门去,换上了男装随时等候着她的命令。
几个人从偏僻的后门走了出去,沿着小巷子一直走,走了很久之后终于来到了若语准备好的马车跟前,以最快的速度踏上了马车,压低嗓子飞快的报了一个地名,马儿飞快的驰骋了起来,朝着目的地狂奔。
穆流苏捏着掌心里的信物,脸色变得很严肃,漆黑的眼神深不见底,心底隐隐有着几分希望,能够知道她想要得到的消息。
她想到秦如风那张脸,对她又爱又恨的脸,嘴角忍不住勾起冰冷的弧度,她不会再心慈手软了。秦家势必要除去,不能有任何的犹豫。不然等待着穆家的就是死路一条。
她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全身的警戒却高度竖立了起来,只要空气中有一丝危险,她绝对会痛下杀手,没有丝毫的迟疑。
马儿飞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