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他跌落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要让他血溅断头台,用他的头颅祭拜我的父母。”
北堂德润的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来,那声音冷幽幽的,像从地狱间飘过来一样,渗透人心,那飘忽的语气,让人惊恐得想要发疯。
“随你高兴,我只要清平王之位。”
安月之眼皮眨都不眨一下,淡淡的说道。
“那是你父亲,你一点都没有动恻隐之心吗?”
北堂德润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温润的眼神不再,锐利的视线落在安月之的瞳孔深处,想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是又怎么样?我和我娘被活埋的时候,他在哪里?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他何时将我和我娘当成他的家人过了?若不是那么多年来他都没有生下儿子,我现在怎么可能是清平王府”尊贵“的世子爷呢?真是可笑。”
安月之嘴角的嘲讽越加的明显,心僵硬的冷成一片,似乎在说着被人的故事。
在亲眼看见看见自己的娘被清平王的王妃硬生生的活埋直至断气,在自己被泥土掩埋几乎要断气的那一刻,父亲在他的心里已经彻底的除去了。
即使那个人后来不得已将他认祖归宗,小心翼翼的讨好他,想要补偿他五岁之前承受的痛苦和磨难,可是娘亲临死之前痛苦的挣扎,还有那绝望的眼神,每每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都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最疼他的那个人早就被那帮被全力yù_wàng熏心的衣冠qín_shòu们害死了,他已经心如死灰,除了报仇,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了。
“谢谢你,我会遵守我的承诺。”
北堂德润扬了扬手中的清平王的罪证,笑得异常冰冷。
“这是回报你当年将我从坟墓之中挖出来的报酬,没什么好谢的,我等待你的承诺兑现的那一天。”
安月之平静的说道,目光毫无焦距的透过半开的窗户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走了。”
半晌之后,他收回自己的视线,机械的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对了,安凌逸已经花重金去寻找洛沐阳为她修补残败的身躯了,你自己想好应对之策。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不会在乎你对她的那些凌辱,只要朱砂痣还在,她就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走到门口的时候,安月之忽然又转过头来,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她要是喜欢,随她好了,我既然能毁了她一次,也能让她痛不欲生第二次。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的提醒。”
北堂德润冷冷的嗤笑一声,声音里透着几分满不在乎。
安月之不再说什么,退出了书房,轻轻的带上了房门,施展轻功转眼之间从湖面上飞过,越过敬亲王府的高墙,转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悄无声息。
北堂德润捏着那些详细的记录父亲被害经过的卷宗,嗜血的仇恨在心里沸腾着,几乎要冲破身体而出。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一刀将安凌逸给了结了。
他的拳头捏得紧紧的,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才硬生生的将满腔的仇恨给咽了回去。
时机不到,他还要忍。
“来人啊。”
暗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飞快的闪身进了书房,跪在北堂德润的面前,“主子。”
“尽快将国库里面的银子挪走,转移到醉城去,动静小些,不要让人轻易的察觉了。”
“属下遵命。”
暗卫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飞快的闪身,转眼就消失在书房中。
北堂德润紧抿着唇,脸色冷若冰霜,眼神嗜血冰冷,像来自地狱的修罗。
落花轩内,静悄悄的,只有风儿吹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北堂德润坐在书桌前,幽深的眸子晦暗不明,怔怔地坐了一个上午,就连穆流苏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推开书房门的穆流苏,看到北堂德润苍白的脸色,心紧紧的揪成一团,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颤抖的手伸向俊美如同谪仙男人的额头,试探着他的体温。
“我没事。”
北堂德润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轻轻的笑了笑,目光不经意的看向沙漏,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了。
“吓死我了,刚才看到你那个样子,好像远离了人群的喧嚣,想要羽化登仙一样。”
穆流苏在北堂德润的身边坐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他的手,心里还是一片忧虑。
“早上和师叔学了什么。”
北堂德润轻轻的扯开话题,温柔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药理的基本知识啦,各种草木的药性,功效等等。师叔的院子里还有一大片的药田,他带着我在药田里识别各种各种的草药。师叔还拿了各式各样的医书让我回来仔细的研读。”
穆流苏脸上有几分疲惫,眼睛里却依旧透着不容更改的坚定,欢快的答道。
就算再辛苦,她也要将医术学得精湛,她希望能够帮得上北堂德润的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懂。
“不要太辛苦了。”
北堂德润摸着她乌黑如墨的长发,心疼的说道。心口的地方有一股暖流缓缓的流遍了他的全身,被人关爱着的感觉真好。
“你吃过午饭没?”
穆流苏笑着看向北堂德润俊美如同谪仙的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