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舒沫傲然道:“就算真地走投无路,我也绝不会去求王爷!”
“好,很好!”夏候烨冷冷地睨着她:“且看你的傲气,很撑多久!本王拭目以待!”
说罢,拂袖而去。
一屋子黑衣侍卫也如潮水般转瞬间退得干干净净。
立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小姐,你没事吧?”
舒沫没有动,也没有吭声。
当时只被他轻乎傲慢的语气激怒,便不顾一切地顶撞于他,态度强硬。
现在静下心来一想,他分明是话里有话。
他压根就不相信感情,对她也就不存在男女之情。
所以,要她嫁进王府,必是别有所图。
她没有沉住气,更没有深思他此举背后的深意,一口回绝,以至触怒了他。
夏候烨负气而去,若是心胸狭窄一些,挟私报复的话,以她现在的力量,经不起他轻轻一击。
哎,她实在是太冲动了一些。就算要拒绝,也该委婉一些,卑微一些,不是吗?
立夏只当她怪自己借泡茶之机溜走,扔下她独自面对那凶神恶煞的冷面阎罗。
又见舒沫眼神呆滞,对自己视而不见,只当她是受了屈辱,登时又是懊恼,又是焦急,嘤嘤而泣:“都怪我……”
舒沫回过神,见立夏满眼是泪地站在跟前,诧异地问:“哭什么?”
“都是奴婢不好,未尽保护之责。”立夏又是伤心,又是愤怒:“王爷了不起吗?王爷就可以随便闯入民宅,恃强凌弱吗?”
舒沫见她声泪俱下,觉得十分有趣,随声附和:“是呀,王爷有什么了不起?咱们不怕他。”
立夏握紧了拳头:“对,不怕他!大不了,进京告御状去!”
“呵呵~”舒沫笑了:“虽然可恶了一点,倒也不至于要告御状。”
何况,睿王是皇上的胞弟,她凭什么告倒他?
立夏哪里不明白以他们的力量想告睿王,不谛以卵击石?
可以小姐的脾气,要她哑巴吃黄连,咽下这口气,岂不要憋出病来?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舒沫:“可,实在是太委屈小姐了……”
舒沫失笑:“我倒没什么,受了委屈的,恐怕是睿王呢!”
“啊?”立夏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惊恐之极:“王爷受了委屈?”
对哦,王爷走时一脸愠怒,莫非,竟是小姐非礼了王爷?
一念及此,立夏不禁震愕地瞠大了眼睛,颤着手指着舒沫:“小姐,你,你……”
“我什么我?”舒沫没好气地打掉她的手指,也不知是安慰立夏还是安慰自己:“顶撞他几句而已,又不是死罪!难道还当真要我的命不成,犯不着吓成这样吧?”
“熠,”邵惟明吊儿郎当地坐在书桌上:“为查陈光中受贿案,不眠不休地忙了一个多月,如今太子也被流放了,是不是该休息几天了?”
“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夏候熠伏首案头,阅着卷宗。
“嘿嘿,”邵惟明曲肘撞他一下:“每天看这些东西多无聊呀,带上宇儿咱们摘梨去?”
“梨应该早卖光了吧?”夏候熠瞥他一眼,淡淡地道。
“不怕,还有柿子呢!”邵惟明很是得意:“除了柿子,还有蜜柚,我早打听好了,一直到年底都有水果采摘。”
“哦,这么清楚?”夏候熠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嘿嘿,这叫知己知彼。”
“自己去吧,我没空。”夏候熠兴趣缺缺,取了一卷新卷宗,展开。
“喂,”邵惟明啪地一掌按在卷宗上:“什么意思?我把你当兄弟,你给我打官腔?”
夏候熠坐直了身体,微仰起头看他:“去千树庄而已,又不是龙潭虎穴,干嘛一定要扯上我?别告诉我,这一个多月,你没去过那?”
邵惟明嘻嘻而笑:“就是去得多了,没借口了呗!”
“什么时候,你追女人还要借口?”夏候熠不客气地嘲讽。
“错!”邵惟明伸出一根手指,优雅地摇晃:“向来都是女人追着本公子跑,我只是享受着众星拱月的感觉。沫沫,是我第一个主动追求的女子。”
“既然如此,”夏候熠轻垂眼睫,掩住心底那丝莫名涌出的情绪:“更不应该叫上我。”
“你真不想去?”邵惟明冷不丁弯下腰,凑到他跟前,两人几乎眼对着眼,锐利的目光直刺到他心里去:“你,真的不喜欢沫沫?”
夏候熠心中咚地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仰,俊颜一沉,冷声道:“不信就算了!”
“嘿嘿,”邵惟明盯着他看了半天,忽地笑了:“真不想去也行!把那两本绝版医书借我用用。我保证,书一到手,立刻走人。”
末了,怕他不承认,又加了一句:“就是那本针炙还是推拿的,我早看到了,你可不认帐!”
“我倒不知,你啥时对医学感兴趣了?”夏候熠冷声揶揄。
感情这小子请人是假,要书才是真?
东西到手,翻脸就不认人!
居然还好意思,跟他一口一个兄弟地嚷着?
“瞧不起我不是?”邵惟明将脸一板。
“又想借花献佛,拿我的书卖人情,讨好小七吧?”夏候熠淡淡地戳穿他。
“讨厌,”邵惟明捏着嗓子,腰身一扭,顺势在他肩上推了一把:“既然都知道,干嘛讲出来,害人家没有面子?”
夏候熠长腿一伸,脚尖在桌沿上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