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烨眉一挑,冷声道:“本王早听说公子明俊雅,惯于游戏花丛,不想竟多情至此。怎么邵相也不管他,由得他胡闹吗?,
最后一句,却是冲着张辰问的。
张辰神色尴尬,一暡恢该如何回答?
“夏候熠参见王爷。,清雅的男音倏然响起。
众人循声回头,夏候熠一身白衣,穿花拂柳而来。
张辰喜出望外,一个箭步蹿回到夏候熠的身边:“公子~,
“数年不见,世子风彩更胜从前。,夏候烨打量着他,嘴角噙着一丝嘲讽。
夏候熠微微一笑:“比不得王爷气宇不凡。,
“三叔?,夏候宇见了他,很是欢喜。
若是往日,早猴子似地冲到他怀里,上蹿下跳。碍着夏候烨在身边,却不敢越雷池半步。只是眸光湛然,掩不住儒慕之情。ubzx。
“成天嚷着要见父王,今日可算是遂了你的心愿了?,夏候熠弯了腰,笑着调侃。
“本王看来,他见了世子,可比见到本王要欢喜得多。,夏候烨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王爷上次离京暎宇儿才三岁。,夏候熠神色自若:“一别五年,再相见难免生疏。但父子天姓却瞒不得人,过个二三日,哪里还会认得我??
“是吗?,夏候烨不动声色:“原来你竟是这般看待宇儿。,
夏候宇面上阵青阵白,猛地推了夏候熠一把,大声道:“我才不会呢?,言罢,转身飞跑。
“小公爷?,唬得一旁侍候的巴音和巴图拔腿就追。
可这小霸王在宫里住了五年,地形早已烂熟,那两个在宫里一不敢施展轻功,二怕大声嚷嚷会惊了哪位娘娘,束手缚脚的,一眨眼的功夫,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王爷?,两个人顿暿肿阄薮耄回过头来看着夏候烨?
夏候熠没料到一句客气话,夏候宇竟发这么大的脾气,微微一怔:“张准,去把宇儿带来。,
“不用,,夏候烨冷声道:“等他气消了,命宫中内侍他送往睿王府便可。,
“也好,,夏候熠点头:“这小子气大,这会就是追到了人,除非打晕了,是绝带不走的。,
“哼?,夏候烨冷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心胸如此狭隘,岂是做大事之人?,
夏候熠忙道:“不过是孩子心姓罢了,怎见得就是狭隘了?再说,宇儿聪明伶俐,王爷大可慢慢教他。,
张准一听,坏了?
宇少爷被圣上软禁在宫中,押为人质,世人谁不知道?
公子平日最为机敏,今日怎么傻了?
竟要睿王亲自教导宇儿,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拿着刀子戳他的心吗?
“教?,夏候烨冷笑一声:“本王远在幽州,数年才谋一面,如何教他?,
“若我料得不错,,夏候熠却似胸有成竹,微微一笑:“睿王此次进京,是要长住。,
若睿王继了大统自不必言,就算他甘做绿叶,为新太子辅政助势,也是必需在京城定居的。
他轻轻巧巧一句话,恰似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掀起汹涌的波浪。
张辰,张准,就连巴音和巴图都大吃一惊,面露惊疑之色。
“哦?,夏候烨未置可否:“何以见得?,
“倒也没有凭据,不过是胡乱揣测而已。,夏候熠不疾不缓地道:“只不知,猜得准不准?,
“哈哈哈,,夏候烨忽地纵声大笑,似乎颇为欣慰:“世子果然聪颖,皇兄没有看错人。,
去来上公。这话,等于是承认要长住京城了。
夏候熠神色平静,笑而不语,心中却是波澜万丈。
看样子,睿王是打算留在京师辅助太子,确保新旧权力交替的平稳进行了。
这么说来,皇上龙体欠佳一说,不仅并非空血来风,相反可能情况比传闻要糟糕得多。才会不远万里,急召睿王入京。
只是,皇上不惜借一场科考舞弊入手,先黜了太子之位;再动手铲除陈皇后娘家的势力,打压外戚之权;甚至不惜调了睿王入京保驾。
这位继任太子,必定是势单力孤之人。
纵观六位皇子,唯有四皇子的生母早逝,且出身寒微,没有半分外戚可助。
莫非,皇上竟是要立四皇子为新太子?
可,这位四皇子虽说颇有才干,朝中素有贤名,但因出身低微,为人十分低调,平日深入简出,恪守本份,从不与朝中大臣结交,见谁都是客客气气。
莫说远在幽州的睿王,就是皇上一年中也难得召见他一次。
怎么就得了皇上和睿王的青眼,联手保他登基呢?
夏候烨淡淡地道:“本王仓促而来,手里千头万绪,别情既已叙过,暂且别过。待府中事了,得了空闲,定当设宴相邀,以谢世子爱惜宇儿之心。,
“王爷言重了~,夏候熠忙道:“宇儿活泼可爱,又叫我一声三叔,疼爱他是应该的。倒是王爷镇守边关,为国事栉风沐雨,该是小弟为王爷接风洗尘才对。,
“答谢也好,洗尘也罢,都是后话,再会?,夏候烨哈哈一笑,带了侍从扬长而去。
“恭送王爷~,
夏候熠望着远处那道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微一沉吟,招了张辰过来:“去,查一下最近四皇子在做些什么,与什么人接触过,越详细越好。,
“公子?,张辰顿觉莫名:“好端端的,查他做什么?,
“还不快去?,夏候熠俊颜一沉。
“是?,张辰不敢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