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刚一走,舒沫脚一软,身子往下就栽。
“小姐?”立夏骇了一跳,和绿柳两个人一左一右扶了舒沫。
夏候宇撇了撇嘴:“还以为她真不怕,原来只是在死撑~”
巴图微微一笑,挟着他飞身下了树,仍从原路退了出去。
会撑,也是一种能力。
陈东找了张缺了脚的椅子过来,小心地伺候着:“东家小姐,坐下来歇会~”
几个大男人竟然要个少女护着,真真没脸呀?
舒沫早两腿发软,脚下象踩了棉花,这曇补瞬坏迷鹤永锏狈纾一苪删妥了下来?
反正门窗都打得稀烂,四面透风,屋里屋外,一个样了。
刚才她全凭一股硬气撑着,赌的就是于夫人一暟牖幔上哪找这许多混混?多半,是相府里的家丁装的?
其实,她真怕赌错了,那些人若真的都是市井里的泼皮无赖,真要玩起命来,她可是全无办法的?
安顿好舒沫,立夏惦记着藏在床夹缝里的钱匣,掉头就往屋里跑。
那东西要没了,这一大家子的可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小姐~”绿柳神情木然,望着满目苍夷的庭院,欲哭无泪:“大雪的天,连窗子都没了,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过不了,也得过~”舒沫咬了咬牙,轻声道:“先把细软收拾了,咱们几个,暂曋荒艿秸蛏系目驼蛔柑臁!?
“是~”几个仆妇婆子应了,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拾细软。
“摆设别管,也不值几个钱。”舒沫见她们乱无章法,只好又道:“先把衣服,被褥能用的拣几套带过去。绫罗绸缎什么的,又沉又占地方,都交给陈管事,放在仓库里就是。”
“哎~”绿柳应了一声,就去屋里整理舒沫的衣物。
进了门,只见笼翻柜倒,桌椅更是东倒西歪,全都砸得稀巴烂,没有一样是完整的。
便是那些好好地收在箱中成匹的料子,也被抖罗了开来,踩满了污黑的脚印。
那些簇新的衣裳,还没舍得上身,也被翻出来,横七竖八地扔在地上,有的勾破了,还有的干脆被硬生生地撕成两半,被北风吹得满屋子乱飞。
褥子,棉被扔得到处都是,还淋上水……狼籍得没法看。
她噘着嘴,小声嘟囔:“还挑几套带过去用,我看哪,能不能凑齐一套都悬乎。”
若是当初春红不背后捅她一刀,哪用得着吃这苦?
周嫂在厨房里用半边瓦罐,烧了热水,拿只豁了嘴的碗端过来:“小姐,喝口热茶,压压惊。”
“陈管事,”舒沫抿了口热茶,暖了暖冻僵的手:“这几日要辛苦你,多找几个人,赶紧把门窗修好。眼瞅着就要到腊月了,可别在客栈里过年。”
“放心,”陈东满面通红:“我们爷三个,就算不吃不睡也要把庄子归成原样。”
“不吃不睡可不成,”舒沫叹口气:“我还指望着你们爷三帮我把庄里的事管起来。别心疼银子,多请几个人,最要紧是快。”
“是~”陈东忙点头,转身就出了门:“我这去找人。”
“这算什么事?”许妈心疼得直抹眼泪:“小姐辛苦了几个月,好容易才把庄子搞得似模象样?这下好,全白忙活了?”
“不过是一堆木头,值不了几个钱。”舒沫苦笑着安慰她:“好在玻璃花房没建起来,那要是给砸了,才是真心疼呢?”
“这种状况,居然还笑得出来~”立夏刚好捧着钱匣出来。
“不笑,难不成要哭?”舒沫把她叫过来,吩咐她开了钱匣,对几个受伤的护院道:“每人先拿五百钱,若不够的话,再来找我。”
那几个护院见舒沫不但没有怪责他们护卫不力,反而加以体恤,感动之余,纷纷帮示可以帮着修葺房屋。
稍顷,绿柳收拾了衣服出来,几个人便簇拥着舒沫到镇上的云来客栈去。
舒沫本就畏冷,面上虽装得无事人一样,强撑着在院子里吹了这许久的冷风,想着辛苦建立的家园被于氏毁于一旦,心中岂有不恨的?
外忧内患的,到了客栈便再撑不住,一口血吐出来,软倒在床上。
唬得绿柳尖叫一声,撒腿就往外跑,直嚷着:“小姐不行了……”
许妈到底年纪大些,处事稳重,喝住了她:“瞎嚷嚷什么?刚还活蹦乱跳的,哪里就不行了?”
挣扎着走过去探她的鼻息,手还未近,便觉一股灼热的气息烫手而来。
许妈松了口气:“不打紧,这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
又伸手到她衣里摸了一把,道:“这么烫手,想是吹久了风,着了凉。立夏,去要些热水来,帮小姐擦身子,换身轻便的衣服。绿柳,还不去请郎中?”
几个人便分头行事,请大夫的请大夫,要热水的要热水。
康亲王府
流水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站在窗子底下,冲高山招了招手,小心比划:“过来~”
高山不动如山:“有什么话就说,鬼鬼祟祟的做甚?”
夏候熠闻声抬起头,看他一眼,笑:“想是有什么秘密要瞒着我?”
流水被他说破,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只是几句传言,有啥好瞒的?”
“你别整天跟内宅的三姑六婆混在一起,正经的事不干?”高山不满地瞪他一眼。
流水生气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三姑六婆在一起?明明就是张准说的……”
“哦,”夏候熠微感意外,随口问道:“说些什么,还不能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