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恼怒地道:“就这么个不伦不类的东西,当个姨娘已是抬举了她?”

本欲再数落几句,毕竟夏候烨是王爷,总算在下人面前给他留些体面,只得无力地靠向迎枕:“这叫什么事?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

“太妃~”静萍姑姑轻唤。

太妃长叹一声:“是烨儿没有福气。”

太妃先还高声怒骂,渐渐却没了声音,说要掌嘴,却没了下文。

舒沫在外面,虽伸长了耳朵,也只听得只字片语,深感莫名。uaqo。

又这么被按着跪了刻把钟,竹帘一掀,从里面走出一个绿衫的丫环,容长的脸蛋,身材高挑,冲舒沫福了一礼:“太妃身子不适,舒姨娘请回。”

舒沫记得,她叫翠墨,是太妃身边侍候的八大丫头之一。

平日里个个眼高于顶,不料竟对她假以颜色,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多谢翠墨姑娘~”舒沫也不敢问太妃哪里不适,道了谢便出了门。

回到出云阁,舒沫便命人关了门,拘了大家在院子里,不许走动,省得到外面听些闲言闲语,引发冲突,招来麻烦。

谁晓得不到下午三点左右,银杏就来禀报:“小姐,左长史陈大人,右长史王大人,典宝吴大人,典仪申大人求见。”

舒沫听得一愣神:“他们来做什么?”

“没打听是什么事?”绿柳嘴快。

银杏摇头:“不知道。”

“请他们在花厅稍候片刻。”舒沫下了炕。

立夏和绿柳过来,帮她把妆容理好,揽镜照了,并无失仪之处,这才出门。

几位大人等在花厅,见舒沫进门,各个站了起来,神色都有些尴尬。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王爷要让府里的姨娘晋位,王妃逝去,太妃却与王爷意见不和,不肯主持册妃典礼。

这事推来推去,竟落在他们几个属官的头上。

“几位大人好。”舒沫进门,盈盈施了一礼。

“舒姨娘不必多礼,下官惶恐。”几位王府官员,异口同声,忙不迭地侧身回避。

舒沫惊讶地抬眸扫了众人一眼。

虽说是王府下辖的官员,处理的也是王府的日常事务,却不与内宅联系。官大下得。

数人联袂,求见一个姨娘,已是匪夷所思。

在一个姨娘面前,自称下官,越发稀奇。

陈左史轻咳一声,躬身向舒沫施了一礼:“恭喜舒姨娘,王爷有令,今日起,舒姨娘晋为睿王府侧妃,赐名慧,特命下官前来主持册妃典礼。”

“什么?”晴天一个霹雳,劈得舒沫晕头转向。

立夏和绿柳听了这话,却是喜出望外,立刻跪在地上:“恭喜小姐?”

“等,等一下~”舒沫抚着额,问:“会不会搞错了?”

若有此事,早上夏候烨走的暫颍为何没有透露半点口风?

王右史忍了脾气,欠身道:“睿王府建府以来,只有一位侧妃,断不至弄错。”

他们专司王府事务,这么大的事情,若不是有真凭实据,谁敢妄言?

舒沫何尝不知弄错的机率是百万分之一?有此一问,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

听了他的话,自知无礼,只得苦笑:“抱歉,我,实在是难以相信。若有冒犯失礼之处,还望几位大人包涵。”

“咳~”申典仪先咳一声,待引得舒沫望过来,立刻道:“吉曇训剑是不是先行仪式??

事已至此,再不情愿,也只能打鸭子上架了。

舒沫强装笑颜:“有劳几位大人了。”

典薄拿着册妃手令,有些不知所措。

按惯例,侧妃册立仪式,该是王妃主持。

她宣读了册立诏书,把被立之人的名字记上册子,说几句勉励的话,再把代表着王府侧妃的印章给她,就算完事了。

可如今,王妃不在,太妃不肯出面,这册立诏书,却不知该让谁宣读?

第一步就卡了壳,几个大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自处?

舒沫见了这架式,约略猜到一些缘由,神色自若地上前接了诏书:“下一个步骤是什么?”

吴典宝急忙把装着侧妃印章的匣子取出来,毕恭毕敬地递上去:“请慧妃接印。”

舒沫上前,又把印鉴接在手中:“有劳大人。”

吴典宝愣了一会,忽听一边的申典仪嚷了一声:“礼成,恭喜慧妃娘娘~”

几位大人长吁一口气,脸上都露出笑容来:“恭喜慧妃娘娘~”

睿王妃已逝,睿王府心系王府,一直不肯再娶。

身边一直只有几个姨娘,事隔三年,睿王府总算有了位侧妃。

虽不是什么名正言顺的当家人,却也是在户部挂名,有册有印的半个女主人。

这边话音一落,出云阁的一众丫环婆子忽地一涌而入,齐声欢呼:“恭喜慧妃娘娘~”

“几位大人辛苦了~”立夏和绿柳一直摒息以待,这暭尘癰涠a顿曅χ鹧湛:“请到偏厅奉茶。”

立夏说着,掉转头急匆匆地往正房赶。

她身上只带得几十两碎银,拿来赏给几位主持仪式的大人,显然行不通。

稍倾,立夏拿了荷包过来,重谢了几位主持仪式的大人自不必说。

出云阁里一众丫环婆子,人人都有赏钱,更是皆大欢喜。

独剩舒沫抱着册妃诏书,捧着向征地位晋升的印鉴,呆呆地坐在正房里,大骂夏候烨。

背后打一闷棍,突然给她晋位就算了,居然还赐个字给她?

真是搞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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