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烨看到她,下意识拧起了好看的眉头:“怎么起来了?”
“白天睡多了~”舒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她就是头猪也给吵醒了。去她王什。
“去去去?”邵惟明一挥手,没好气地骂:“打仗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还怀着孩子,跟着瞎凑和什么?”
“干嘛歧视女人?”舒沫眉一扬。
邵惟明两眼一翻,振振有词:“这叫保护?”
“我有手有脚有脑子,干嘛要人保护?”舒沫说着,径直走到夏侯烨身边,挽住他的臂:“不管,反正别想着把我扔给别人。”
“沫沫,”夏侯烨清清干涩的喉咙,伸手轻抚她的发,柔声道:“战争,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战争的危险,是因为存在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胜负生死往往只在一刹那。
他没有把握,能护得她周全。
“我没把它想得很简单。”舒沫淡淡地道。
“你知道个屁?”邵惟明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吼:“以为乘辆马车,跟着中军大帐走,很逍遥,很威风是?”
舒沫竟真的偏头想了想,拍手道:“我还真没试过坐在中军帐中,指挥千军万马的滋味诶?要不,乘这个机会,试试?”
邵惟明被她气笑了:“敢情,慧妃娘娘是来体验生活的?”
“错~”舒沫转过头,望着夏侯烨甜甜一笑:“我只是不想跟你分开,你在哪,我就在哪?”
“沫沫~”他喉头,伸臂拥她入怀。
舒沫没有半丝犹豫,立刻反手环住他的腰,踮起脚尖,主动送上了红唇。
“疯子,全都是疯子?”瞠目看着面前旁若无人,如交颈鸳鸯抱在一起缠吻的两人,邵惟明臊得满面通红,低咒着,摔门而出。
听到门响,舒沫不好意思地推开他,俏皮地轻吐舌尖:“我们,好象太过目中无人了些~”
夏侯烨轻笑,扶了她到椅子上坐下:“你想好了,真的支持我对西凉宣战?”
“不是对西凉宣战,是跟赫连骏驰开战。”舒沫纠正。
“沫沫,”他略略沉吟,低低地道:“有件事,你可能还不清楚。何暡握剑要不要参战都可以随我心意,但是一旦趟了这个浑水,什么暫蚪崾,就由不得我了。”
换言之,谁也无法预料战争何暯崾?
也就意味着,若她决定随军,那么之后很长一段暭淅铮她要跟随着他在草原大漠碾转做战,居无定所了?
他当然在最大范围里让她的生活过得尽可能舒适。
但,那只是指战事平稳,能够掌控局面。一旦情况失控,后果则难以预料。
“有什么要紧?”舒沫微笑,紧紧地挽着他的臂:“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不是吗?”
夏侯烨没有吭声,眼中露出深深地歉然。
这,正是他苦恼的。
但战争的危险和魅力都在于此——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他无法做出保证,暱淘谒身边,陪着她,保护她t谒最需要的暫颍他也许正与敌人交战,无暇他顾。
毕竟,一旦上了战场,他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丈夫,而是数万乃至数十万人的统帅。
他的每一个决定,每一道命令,都决定了成千上万人的生死。
“相信我~”舒沫与他十指交握,信心满满地道:“我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不是每暶靠潭夹枰人照顾的千金大秀n遥完全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拉着他的手轻轻按在小腹上,抬头看他,脸上露出羞赦之色,眼神却分外坚定执着,低柔却郑重地许下承诺:“和我们的孩子。”
夏侯烨迟疑片刻,缓缓蹲下身子,半跪在她身前,轻轻地道:“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回幽州。”
当然,幽州也不是世外桃源,回到那里,也并不代表着万事大吉。
那里是大夏最西的门户,一旦战局失利,最先失陷的,一定是幽州。
但是,在那之前,起码是安全的。
“呵呵~”舒沫低低地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淡淡的嘲讽:“幽州也不是世外桃源,说不定什么暫颍就抽冷子跳出一批刺客s肫渌赖貌幻鞑话祝倒不如跟赫连骏驰轰轰烈烈地较量一场。?
“胡说?”他低叱:“我不在,睿王府乃至整个幽州唯你独尊,谁敢对你不敬?”
“不敢吗?”舒沫撇撇嘴,不屑地道:“那之前在小树林,那些刺客又做何解释?”
“咳~”他轻咳一声,含糊地道:“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
“真没查清吗?”舒沫一笑,索姓把窗户纸捅破:“那自那之后,为什么你晚晚硬要缠着与我在一起,再不许我与静萍独处?”
她又不是瞎子?
当曀眅潘逃跑,无充足证据,她且不说那些箭全是冲着她一个人来的?
但他受了伤之后,本来是灭口的大好机会,刺客不但不追,反而作鸟兽散?
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夏侯烨狼狈地红了脸,竭力分辩:“你是我娘子,我当然想……”
“少来~”舒沫一把推开他:“我不说,不代表真傻。静萍只是个宫女,指挥不动大内高手,也没那个胆量杀我。是谁下的指示,还用猜吗?”
“沫沫~”
“你先听我说~”舒沫却不给他机会:“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刺客不是她派的,但她一直看我不顺眼是事实。战事若顺利就算了,万一战事不顺,她必会找我麻烦。到暷阍对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