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奈奈正好是她父亲那一族献给呼延赞的奴隶。
在相处之后,奈奈也知道方瑾的来历,当听到呼延赞抢她就是为了当女奴折磨的,联想到自身的身世,她不禁同情方瑾,遂暗地里帮着方瑾逃回华国,没想到计策却被呼延赞识破,还暴露出自己。
呼延赞指着奈奈看向方瑾,“你现在还要嘴硬吗?若还不懂得反省,讨好本皇子,我就将这女奴杀了,如何?方瑾,你现在要不要臣服本皇子?”
方瑾看到奈奈暗暗朝她摇摇头,意思是叫她不用顾及到她,爱笑的奈奈曾说过这样的话,“像我这样的女奴是一辈子也没有机会翻身的,胡人看不起我们这些血统混杂的人,他们总认为我们天生是下贱的,比那些个华国人还要下贱。”
这何其像她,像华国皇宫没有希望没有明天的宫女,在奈奈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她用放浪来掩饰内心,而奈奈用笑容来掩饰。
刀子已经陷到奈奈脖子的肌肤里面,方瑾跳起来喊一声,“住手。”然后慢慢地走近呼延赞,即使是要屈服,她也要保有她的尊严,“呼延赞,即使我现在要向你屈服,但不代表我认同你,拿一个小女孩来要胁,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呼延赞凶狠地抓着她的头发,一脚踢她跪下,“你知道怎么做?”
方瑾的嘴角嘲笑,但动作却不含糊,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这呼延赞与薜子行有何不同?一丘之貉。
良久之后,呼延赞舒服地轻叹一声,一把甩开方瑾,随意地扔了件袍子给她,“滚出去,从今天起你就与奈奈一样在外值守,若你敢逃,我就杀了这女奴与她的弟弟。”
方瑾捏紧拳头,呼延赞,我方瑾会记住你给我的耻辱。忍着屈辱感,她拾起呼延赞扔给她的袍子,快速地穿在身上遮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上前一把搀扶起僵在地上的奈奈出了这座小帐篷,外头有着火堆,可那儿却有着跟随呼延赞的心腹在烤火,一看到她们两人狼狈的样子,这群胡人都啐了一口到地上,用胡语骂骂咧咧着。
正在给胡人士兵倒酒的一名风骚的女子看了方瑾一眼,执着酒壶上前用着半生熟的华语轻蔑道:“哟,我还以为你是皇子的宠姬呢?原来搞了半天,跟我一样是女奴,哼,平日拽什么拽?”
奈奈一听到这女子说话,本能地缩了缩肩,方瑾却是不顾一身的狼狈,插着腰笑道:“好大的一股骚臭味,奈奈,你闻到了没有?”
奈奈抓着方瑾的衣袖,即使脸上的伤痕不住地抽痛,但她仍笑着,声音不大地道:“闻到了。”
“听到了没有?满身都是狐狸精的骚臭味,就别忤在这儿熏人。”方瑾一把推开前方堵路的女人,扶着奈奈到另一边树下休息,火堆那儿看来是靠不过去了。
那个女子跌到地上,酒壶里的酒洒到地上,顿时狠狠地看了眼方瑾,心知这个女子是呼延赞颇为宠爱的,而她早就不被皇子宠幸了。
方瑾顾不上打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撕下身上穿的衣物,从怀里掏出因为准备要逃而从草原大夫那儿偷来的一些疗伤的药膏,轻轻地抹在奈奈流血的脸上,看来这伤好后也会留下一道疤,“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奈奈,你这伤怕是要……”对于待自己好的人她的心肠一直硬不起来。
奈奈却是摇了摇头,笑出两个甜甜的酒窝,“长得丑好,这样就不用像牛羊一样被人卖了,倒是你何必与乌尔娜起冲突,她虽说与我一样是女奴,可她却是地地道道的胡人,原本是皇子的宠姬,后来只因得罪了三皇子的侧室莫夫人,这才被贬为女奴的,所以她才对你有那么大的敌意。”
方瑾这才知道那个高挑艳丽的乌尔娜原来也是呼延赞的女人,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不对,还是有一个的,真儿的男人,还算不错,至少没有这方面的毛病。
“那个……莫夫人是什么人?”方瑾帮奈奈包扎好伤口后,有些狐疑地问道,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回帝京,还是要问清楚为好。
奈奈道:“若你真被皇子劫持到草原,那就一定要想法子不要与莫夫人起争执,皇子这段时日都纠缠于你,莫夫人知晓后一定不会饶过你,她可是莫氏部族的族长的女儿,还是皇子的长子的生母,在皇子这儿却是有着与众不同的地位……”
方瑾很留心地听着关于呼延赞的家庭之事,现在才知道他已有三子二女,正室王妃早逝,而这长子的生母莫夫人正好是胡国八大部族之一的莫氏一族的人,生性善嫉,其实不大为呼延赞所喜,只因莫氏一族是支持呼延赞的中坚力量,所以呼延赞才会默许这个侧室夫人对付其他的女人。
其余的几位夫人却是不足为惧,因为莫夫人大出风头,所以其他的几位侧室夫人都让人忽视了去,这还是有名有份的,而像方瑾这样没有名份的女人那更是不计其数,这些人或留或送人,总之不用放在眼里。
方瑾没想到呼延赞的家庭听起来也错综复杂,抱着双膝在那儿趁着前方那群人正在喝酒,她问了好些胡国呼延一族的事情,例如那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