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婆婆笑着拿帕子轻轻揉着安雷脸上的红掌印,取笑道:“我看没有太严重嘛,凭你这张脸还怕勾引不到年轻的姑娘?”看到安雷还要再控诉,她忙收起笑容,“你给我老实说说,一路上她与皇子互动的点滴……”
安雷惊讶地松开老妇,坐正身子看着她那一张老脸,她这是?
阿彩婆婆状似没有看到他打量的目光,身子往后一靠,“我老了,有些事也力不从心,阿雷,我能做的不多了……”
呼延勃与方瑾的一场欢爱纠缠了好久,窝在床榻上时已是半夜时分了。
方瑾躺在呼延勃的臂弯里看着黑暗中的帐底,“对了,那个阿彩婆婆是什么身份,我见你对她很是尊敬。”至于依恋这两个字她没有说。
呼延勃闻言,愣了愣,这才道出多年前的往事,原来这个叫阿彩的老妇全名是佟莫彩,是呼延勃生母身边的首席女侍,当年呼延勃的母亲生下他之时,就昏厥了过去,身上又没有奶水,多亏了这个女侍抱着初生的呼延勃找着了一头正在哺乳的奶羊,这才有了呼延勃的活命。
生母死去后,也是这阿彩婆婆养育了无人答理的呼延勃,直到他生母的母族来接,他们才不再过得困顿的日子。
“我记得小时候,我总是被人欺负,而阿彩婆婆都会为我出头,而不被接受的我们总是缺衣少食,那个时候看到婆婆自己省出口粮给我,而她总在深夜背着我吃那些难以入咽的食物,我就发誓,如果有一天我有出头天,一定要给婆婆最好的供养,报答她对我的恩情。”他伸手轻掠方瑾有些汗湿的头发,“阿瑾,婆婆不是坏人,我不希望看到你与她起争执。”
“我尽量,但是丑话说在前头,那是她没有触及我的底线,不然我绝对不会束手任人欺负。”
方瑾最讨厌听这样的故事,那个老妇至今她也没有摸透她的心思,所以该防的还是要防,但是她试着理解呼延勃的心情,尽量顾虑到他,如她所应承的,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战争。
呼延勃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方瑾的心思很透明,她没有虚伪的应承他,这显示了她的真诚,反身压在她的身上,“女人,你身上很草原民族的率性,这里你应能适应。”吻上她的颈项,开始另一场的欢爱。
罕珠儿带着最大的怨气跟在方瑾的身后,对于这个女人随意地在聚居地里溜达,一副悠闲的样子,她心里就不爽,这里最近就要发生战争了,她身为皇子的女人不应陪在皇子的身边吗?反而还有心情到处走,不是奸细还是什么?她在心里腹诽着。
方瑾了解了一下这个聚居地的结构,这里的原来构成都是呼延勃母族之人,他的舅舅没有儿女,所以这个地方由呼延勃来治理也是不错的,毕竟他们本身不是大部落,只因他的母亲长相美丽才会被前来视察的老单于看中,继而带回去成为阏氏。
加上呼延勃因血统原因不能继承单于之位,所以他之前一直没有将重心放在军事上,而是努力地与别族交易,倒是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可以说他非常的富有。但是在现今的条件下,其他涌进阴山北的势力必打这儿的主意,没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是不妥的。
她的马经过一片低洼之地,有一个小男孩冲出来,差点撞上方瑾的马,方瑾忙拉缰绳大呼“吁”声。
小男孩的母亲忙上前将自己的儿子抱在怀里,一脸恐惧地看着方瑾,她的衣着很华丽,头上戴的毡帽上有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这与洁白帽沿相映衬,将这个明显是华国人长相的女子衬得相当的漂亮,这就是大家在背后议论纷纷的皇子的那个华国女人。
她将儿子护在怀里,怕这个得皇子宠的女子会朝她挥鞭子。
方瑾跨下马,着急地道:“没撞着吧?”
小男孩子的母亲看到她不是那种飞扬跋扈的人,顿时放下心来,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贵人不用担心。”
“你有着胡华血统?”方瑾一看女人,就知道她有着似奈奈那样的出身。
女人更为惊惶,像她这样的人活得最不容易,微微点了点头。
后头追上来的罕珠儿不悦地道:“你停在这儿干什么?快晌午了,你不吃我也要吃……”在方瑾一记凌利的视线扫过来之际,她有些恐惧地别开头,这个华国女子越是相处就越得有压力。
在方瑾友善地询问下,小男孩的母亲才放下戒心,同样友好地回答着方瑾的问题,他们都是从王庭那儿迁徒过来的,如果是纯血统的胡人那么都住在核心区域,像他们这样血统混杂的就安排在这儿了,两方径渭分明,颇有井水不犯河水之意。
在方瑾离去时,女人一再地感谢皇子对他们一家的救助,方瑾点了点头,掏出怀中带着的一些小零食给小男孩,看到他的眼睛一亮,她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才跨上马。
她刻意地打量了一番,这里的人数绝对不少,但很明显是社会的最底层。
罕珠儿急忙跟上去,随她在这个低贱的奴隶生活区绕着圈子,心里对于这个女人的行事越来越猜不透。
方瑾回头看了眼罕珠儿纳闷的表情,笑了笑,这个胡国女子有点小聪明又有点小毒心,这样不错,若能拿捏得住,倒也是个不错的帮手,这就是她要留她在身边的原因所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