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火光将半空煊染成一片红色,方瑾的脸色在火光的映衬之下依然带着清冷之色,美眸瞟向一旁正与呼延勃说话的安茉儿,默然地一仰头饮尽杯中的奶酒。
记忆回到下午之时安茉儿听到呼延勃赶她的话后面容有一丝丝的裂痕,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常地端着道:“阿勃,我来是有事要与你相商的,就算你不念我们的旧情,但你应还记得我是你的父皇的阏氏,于情于理你都没有赶我离去的理由。”
想到这里,她的玉指狠狠地扣着手中的酒樽,眸子细细一眯,她没有忘记当呼延勃听到安茉儿提及老单于时眼中的一丝丝怒火,消失得快但已足够她瞧清,他似乎对那个一直不曾善待过他的老头抱不平,那时候的她心中有着不安,忆起在那个清晨是她亲自在老头的药里下毒,当时她是万分希望老头赶紧去死。
她无法预知自己与呼延勃会有今天,所以当时她将事情做得很绝,一丝转寰的余地也没有,当呼延勃不知因何压下心头怒火没有当众给安茉儿难堪,只是嘲讽了几句,她松了一口气,因而在安茉儿隐忍下所有的嘲讽留下时,错过了使计赶他们走的机会,因而就有了这可笑的篝火晚会。
安茉儿说她是阏氏,在草原上还没有新的王者出现之时,她仍是胡国地位最高的女人,呼延勃无论如何也要设晚会招待她,呼延勃沉着脸应下了,吩咐她准备晚会。
安茉儿留下了,那个呼延赞也趁机留下,同样打着有事相商兼兄弟情谊的名号,此时他看自己的眼神颇让人不舒服,尤其是现在那阴贽的眼睛里有着一丝淫邪,更是令人背脊生寒,她不动生色地狠瞪了一眼,看到他朝她举起手中的酒樽,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她瞬间明白,他是在提华国之事,鼻子轻哼一声。
一旁的安茉儿看到方瑾清冷的目光,更是示威一笑,将自己烤好的食物亲自摆在呼延勃的面前,带着回忆的笑容道:“阿勃,我记得以前你最喜欢吃这种方式的烤肉,每次都能吃上不少,过了这么些年,我一直都记在心上,你尝尝味道与以往可有不同?”
呼延勃看着一向高傲的安茉儿脸上的那一抹讨好的笑容,这与当年那个纵马狂奔的女孩有了差别,岁月果然无情地流逝,那一块散发着特殊香气的羊肉一如记忆中的味道,只是他已模糊了。
安茉儿见他一言不发,亲自切下来一小块如当年两人在一起时那般亲密地想要喂到他的嘴里,“阿勃,你尝尝啊?你以前那么喜欢我亲手烤的羊肉……”
呼延勃的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头一撇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打断她意图勾起他回忆的话语,“茉儿,你是已故单于的阏氏,没有必要这样做,你端回去吧,我已经多年不吃这种味道的烤羊肉。”
安茉儿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拒绝她?忙扔下那块烤羊肉,一脸焦急地道:“阿勃,那个老头已经死了,他再也不能横亘在我们两人之间,你何必还要提及他?”
呼延勃的身体一绷,安茉儿屡屡提及他的父亲,难道她以为他不知道她扔下已死的父亲独自逃亡?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愿过多的提及那个已经到了天国的王者,所以他一直压下胸腔中的不平之气。
安茉儿这时候不得不承认呼延勃变了,在她刻意打扮得如此娇艳想要吸引他的注目时,他居然没有多看她几眼,这让一向高傲的安胡阏氏情何以堪?手指狠狠地勾着手心,渐渐生疼,分不清是心疼还是手疼?
方瑾却在听到呼延勃的回答时心花怒放,心疼着他瞬间紧绷的神色,笑着伸手攀住他的手臂,指着另一边正在烤的羊肉,“呼延勃,罕珠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想吃那新烤的羊肉,你给我割一块过来,嗯?”
呼延勃这才放松身体,为尊者讳也是他对那个昔日的王者的尊敬,这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一脸笑意的捏了捏她俏挺的鼻梁,起身就去给她切一块新烤的羊肉来,听话得很。
安茉儿见状,脸都气绿了,他对这个华国女人来真的?呼延勃以前也没见得对她有那么殷勤,现在居然如此服侍这个华国女奴?岂有此理!
“阿勃?”她忙唤他。
“你有话待会儿再说,没听到阿瑾说要吃新烤的羊肉吗?”呼延勃边走边应,一脸的不耐烦。
安茉儿的脸色这会儿全变了,男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耳里听到方瑾惬意的笑声,华国人果然够狡猾,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她难堪,全身紧绷地盯视方瑾,“我真恨当初在阴山南的王庭里为何不将你处死?那样就不会留着你这个祸害在此碍我的眼。”
她当时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居然会被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蛊惑,给了她一线生机,以至今日与她争夺同一个男人。
方瑾冷冷一笑道:“安胡阏氏,当时你没杀我是因为你想要利用我,想得到莫大的好处,只是可惜你想得多失得也快,能怨谁呢?当年是你放开他的手的,为什么今天还要不死心地回来纠缠,如果你缺男人,呼延赞不是刚好可填补空缺吗?”巴不得将这两人凑成一对,从此不要再到她与呼延勃的面前来搅风搅雨。
“你想将不要的男人推给我?方瑾,发你的千秋大梦去吧,你将我安茉儿当成了什么?呼延赞如何能与阿勃相提并论,他不及阿勃半分好,我相信你应该比谁都了解,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我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华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