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感觉到手上的温度消失了,而那小女人却是穿好鞋子一副准备离去的样子,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的心又一次慌乱了,不想也不愿放她离去。
他急忙下床从背后抱着她的腰不让她走,“荀真,你真的不知道孤在生什么气吗?看到你为了替他求情恨不得与孤绝裂,孤才生气的。高文轩对你有想法,你不会看不出来。”
“他存在我的生命中那么久了,可你的出现才多久?”荀真回头看着他皱眉的样子,眼眶含泪道:“移情别恋的人是我,不是他。”
“你到底想让孤怎么样?”宇文泓冷声道,他已经如此低声下气地解释了,她还不满足?
他这个样子让她的心很痛,但是他的话已经造成了伤害,这让她无以释怀,“殿下,放手吧,天下的好女孩多得是,奴婢终究不适合待在您的身边。”
挣开他的怀抱,她福了福转身离去。
“荀真,回来——”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去,他痛苦地大声唤着她,想要举步去追回她,该死的伤口却做痛起来,痛得他弯下腰来。
听到他在背后悲怆地呼唤声,她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划落下来,他的猜疑与不信任让她望而却步,原本那美好的瞬间与往事都消散了,背着她数次逃生的画面仍在脑海里回荡,最后全部支离破碎。
她头也没回地离去,他却痛得弯腰倒地,嘴里唤着她的名字。
为什么会这样?这究竟是谁的错?
荀真无精打采地绣着那件太子及冠礼服,看到这件衣服就会想起他,一想起心就会痛,就会在滴血,想到那天夜里他那一声痛苦而悲怆的唤声,她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荀真?”许悠加重声音唤了她一声。
温妮轻轻地撞了一下她的肘处,“真儿,尚工大人正在唤你?”
“啊?”荀真这才回地神来,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看着她,这是哪里?她不是应该在屋子里绣及冠礼服的吗?
当看到莫华依那冰冷嘲笑的目光时,她的面容严肃起来,朝许悠弯了弯腰,“尚工大人,是属下走神了,还请您责罚。”
许悠状似悠闲地茗着茶水,看到她的面容略有憔悴,这孩子近段时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往后要注意,下不为例。对了,太子的及冠礼还有三日就举行了,你的袍服要完工没有?”
“还剩一些手尾,尚工大人不用担心,不会误了太子殿下的及冠礼。”荀真道。
许悠这才点点头,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独留荀真在原地,“你最近是怎么了?我看你总是一副精神不足的样子,可是夜里赶工赶得厉害?若是忙不过,可以让庄翠娥帮你。”
荀真勉强笑了笑,“真的没事,等忙过了睡一觉就好。”
许悠见她不肯说,她也不好再追问,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回去,看来只能私下给她熬一些补身的汤水。
东宫的气氛仍十分低迷,宇文泓的伤势自那天夜里裂开后,温太医又来上过药,再三叮嘱切不可再用力,需等伤好才行,可殿下现在在那儿练什么剑?待会儿再弄开伤口如何是好?
孙大通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殿下心里在想什么,他也略知一二,定是与荀掌制有关,私下里他偷偷去请过荀真,可无奈那丫头却是怎么也不肯再来见殿下,而殿下又逞强竟也不去寻她。
看那丫头的样子过得也不好,这两人互相折腾为哪桩?孙大通又一百零一次叹息。
高文轩泡了一夜冰冷的湖水,那药效才算过去,随后自然是得了风寒,休养了好些日子才能下床,今日一进宫处理了帝王吩咐的事情后就是朝东宫奔来,看到那在寒风中舞剑的人。
“殿下?”高文轩唤道。
宇文泓听到他的声音,手中的剑一抖,竟是斜斜地朝他的喉咙刺去,看到他不闪不避地任他的剑指着喉咙,就是因为他,他才与荀真闹别扭的。“你这回可是清醒了?”
“殿下,那天是臣的错,请殿下责罚。”高文轩跪了下来,对于那天他隐隐还有些记忆,尤其是忆及对荀真意图不轨的那一节,他更是无地自容,即使他再爱她,他也决定要把她像妹妹一般对待,对妹妹做出那种事来,是他的不对。
宇文泓看着那张憔悴消瘦的脸,还有那用纱布挂在脖子上骨折的左手腕,冷哼一声,将剑甩给孙大通,“高文轩,那天若不是荀真拦着,孤想杀你的心都有。”
“都是臣大意了才会上当。”高文轩后悔道,“若那天真的死在殿下的手下,臣也不会有怨言,臣做了该死的事……”
宇文泓却是愤怒地一脚踢向高文轩的腹部,高文轩顿时翻滚在地,“若不想孤再动杀你之心,就把此事烂到肚子里,往后不许提也不许想。”
高文轩很快又爬起跪好,此时面对盛怒的太子,他理亏地端不起文臣的架子,“殿下,臣该死,即使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宇文泓转身坐到亭子里,喝了口温茶,看着在外面积雪地里的男人,眸子里却是清冷一片,那个小女人一连气了这么多天也不肯露脸来看他,就算他故意让孙大通透露他的伤口裂开了,那个小女人也没有情急地跑来,现在越看高文轩心中的怒火就越高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