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怎的今儿个有空进宫了,快些过来,让表姐好生瞧瞧!”韵宁浅浅的笑着,还如以往那般,宠溺的瞧着纳兰静,虽然韵宁郡主只比纳兰静大了几个月,可是在韵宁眼里,纳兰静始终还是个孩子,总觉得她是该受到保护的!
“一直想过来瞧瞧的,今儿个则天公主相邀,倒是有了个机会!”纳兰静索性坐在韵宁的旁边,瞧着韵宁摈退了左右,心中便是知晓韵宁定然是有话与自己说,或者,这个屋子里头细作,韵宁是想避开什么!
韵宁微微的皱了皱眉,这则天公主是楚傲霜的封号,若是在平常纳兰静可以直呼其名,可这终究是在皇宫,一言一行自然是要注意,莫不的给旁人流了把柄!
“可安好?”韵宁眼睛不由的落在纳兰静的身上,韵宁到底是担心的,楚傲霜与纳兰静的矛盾她自然是清楚的,如今又听闻宫外头的事,怕是会对纳兰静不利,纳兰静纵然再聪明,可皇帝护着楚傲霜,却又不能做过了!
“无碍的!”纳兰静笑着摇了摇头,手不由的放在韵宁的手背上,她的心里暖暖的,无论出了什么事,她所关心的永远是自己的安危,这便是亲人,可是,纳兰静轻轻的皱了皱眉,想来韵宁也不会对自己说什么,可是,她终究是担心,“表姐,你还好吗?”前言无语想要问问,却不知该如何的说起,只能问这最简单的一句!
“好,自然是好!”韵宁苦笑了一下,手轻轻的为纳兰静拂起秀发,“瞧你这样子,都是个大姑娘了,怎地还这般莽莽撞撞!”韵宁的口吻仿佛是长辈瞧着晚辈,她瞧着纳兰静的发丝有些凌乱了,虽然她不知道纳兰静与楚傲霜之间发生了什么,可瞧着掉下来的一缕秀发,便知道想来是凶险的!
“表姐!”纳兰静顿了顿,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握着韵宁的手更是紧了紧,一入宫门深似海,外面的人只看到里面人的光鲜,可谁有懂得这份苦楚,又是谁能承受的!
“瞧你,我可是太后亲自教出来了,自然是不会出什么岔子,左不过是教训了几个不知深浅的人罢了!”韵宁的面上始终挂着暖暖的笑容,纳兰静刚一进殿便微微的皱着没有,韵宁自然是瞧的清楚,索性也不在隐瞒!
韵宁说的轻巧,这其中的凶险又岂是外人能知晓的,纳兰静无言的握着韵宁的手,刚刚出的事,纳兰静也猜到了些许,这太子跟前原是有些个侍妾的,瞧着韵宁原是太子妃后来又变成良娣,自然是会嘲笑韵宁的!
再加上上次走水,韵宁一定会快速的安插自己的人在东宫,而这些女子想来也猜到了什么怕是相继都会对韵宁出手,怕是刚刚韵宁便是杀一儆百!
韵宁的手段虽然强势,可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没有谁都能将一切算计在掌心,纳兰静终是害怕,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或许错一步,便就是永远!
纳兰静突然觉得可悲,寻常的人或许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她们这些与皇室沾边的人,她们拼斗一生不过是为了活着,幸福是她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纳兰静知道韵宁对太子是有情的,她想要问太子对她好吗,都觉得娇气,进了宫门,哪里能再谈所谓的情爱呢!
“静儿,你还小,如果有机会,离开或许才是最好的!”韵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纳兰静是比自己幸运的,至少她爱的那个人,是爱她的,韵宁瞧着纳兰静眼中暖暖的,仿佛是想,若是若是她小时候从未进宫,也并未得了太后的眼,若是她的父亲当初不是什么权倾朝野的将军,是不是她现在也会与纳兰静一样,有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
韵宁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身在浮尘,终究是少不得这些个算计,与其卑微如蝼蚁的活着,倒不如来一场轰轰烈烈,韵宁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坚毅,“其实这般不是最好的么,太子妃如何,良娣如何,不过是妻与妾的区别,而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韵宁一笑,即便是说的这般的苍凉,却在她的声音里听不到无奈,听不悲哀,“皇上因为此事,终究是要安抚宫家的,哥哥也因为此事得了一部分的兵权,如此,便是最好的!”韵宁笑的自然,仿佛她天生就是为了这后宫准备的!
纳兰静不知道该说什么,韵宁不止一次的提及,让自己替她幸福,可是这幸福又岂能是替便可以替的,两个人无言的瞧着彼此,所有的关心却是都在无言中!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纳兰静瞧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便起身离开,韵宁瞧着纳兰静的背影,久久的不能回神,她原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进了宫才发现这里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四周都是敌人,她却是贪恋这种有亲人关心的感觉!
良久,韵宁才动了动身子,战斗还要继续,她选择的这条了,便是要断情绝爱的路,想要站的高,就该习惯这种孤独冷寂的感觉!
纳兰静出了东宫心里头沉沉的,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是为了韵宁心疼,还是为了其他,这皇宫已经掌了灯,今儿宫里头又没有办什么宴会,再晚一点怕是连宫门都出不去了!
三个人快步的走在青石路上,都说是冤家路窄,大抵就是这个意思,越是着急有事,便越是瞧见乱七八糟的人,比如现在,迎面站着的不是太子还是谁!
“见过太子殿下!”纳兰静微微的福了福,终究是躲不过去的,瞧着太子站在这里的神情,怕是故意在此地等自己!
太子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