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灿恍然大悟忙转头看向姚燕语,轻笑道:“还敢说你的一颗心没跑到塞北去?好好地怎么想起冻疮来了?”
“哎呀,别吵。我刚想到了两味药。”姚燕语厚着脸皮把话题岔开,又吩咐旁边的麦冬:“去取了我的纸笔来,我赶紧的记下来,别回头又忘了。”
韩明灿无奈的点了一下姚主薄的额角,叹道:“真真医痴。”
里面姚燕语等人都想到了北疆的战事,外边姚二爷和萧侯爷也谈到了此事。
没办法,北边的战事牵扯到了卫章,而卫章就牵连着自家的妹子,姚二爷现在一颗心有一半都在这个不省心的妹妹身上,说话时自然而然就拐到了这里。事实上,自从北征开始,姚二爷就时时刻刻都关注着此事,一点消息也不曾放过。
“天气越发的冷了,北边的仗不好打。”姚二爷深深地叹了口气。
萧霖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说的是,那些胡族还有高黎人常年生活在苦寒之地,早就习惯了寒冷。而我们大云的将士兵勇却受不了这大雪天。这仗着实不好打。”
苏玉康眨了眨眼睛,看看姚延意又看看萧霖,纳闷的问:“我听说,这次的战事不是从锦州调集了五万精兵吗?锦州的气候也十分的寒冷,那些兵勇常年驻扎在那里,想必也能适应这苦寒天气吧?”
姚延意叹道:“四公子说的不错。只是那也只是区区五万兵马而已。另外的十万兵马可是在京城附近调用的。”
萧霖沉吟道:“不过也不必太担心,国公爷手下的兵不是刚在西疆打了胜仗么?休养了这一年的功夫,正该拉出去磨一下锐气。”
“打仗,粮草是大事。”苏玉康小公子煞有其事的说道,“我听说甘州之前惨遭胡人掳掠,粮草尽失。现如今不但有十五万兵马,还有一州的百姓,若粮草不够可真是不好办。”
“说的不错。”萧霖笑眯眯的看着苏玉康,“四公子对兵事感兴趣?”
苏玉康小脸微红,大有羞涩之意:“也没有,只是偶然在父亲的书房里翻阅过几本书籍,看过后随便乱说的,侯爷见笑了。”
“四公子过谦了。”萧霖举起酒杯,笑道:“依我看,四公子将来必大有作为,来,咱们再干一杯。”
“谢侯爷抬爱。”苏玉康忙举起酒杯跟萧霖碰,今天他的确是很高兴,也喝了不少酒。但能跟萧侯爷这样的人坐在一起畅谈,也是一大幸事,所谓酒逢知己,也就是这种感觉了。
大家心里都颇多感慨,所以酒也就没控制。
没多会儿的功夫,便都有了几分醉意。
萧霖因喝多了几杯酒又喝了不少的茶,便悄声跟姚延意道了句‘失礼’起身要去更衣。姚延意因苏玉康在座,不便丢下客人相陪,便扬声把外边候着的申姜叫了过来,吩咐他带着萧侯爷出去。
萧霖回来的时候便见韩明灿裹着一件玫瑰紫色的锦缎斗篷站在廊檐下逗那只翠羽画眉,身旁的疏影手里端着个小碟子,碟子里放的是磕好的瓜籽。
韩姑娘则捏着一粒瓜籽耐心的喂着,那只画眉鸟偏生还不领情,只是叽叽喳喳的叫,却不来啄。气的韩姑娘笑着骂它:“笨鸟,吃的都不认。”
“的确是只笨鸟。”萧霖笑吟吟的说道。连我心爱的姑娘喂食都不认,这鸟不但笨,还傻。
韩明灿回头看见他,眼角泛起一丝羞涩,却还是大大方方的福了福身:“见过侯爷。”
“嗯。”萧霖看着眼前的佳人,甚是心满意足。
在江南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但凡遇见什么好玩的都收起来给她留着。
后来家里来书信说要给他定亲,定的是镇国公的嫡次女,那会儿他竟然高兴地一个晚上没睡觉,然后又疯颠颠的跑去一个金匠家里,亲手打制了一对虾须手镯。
虽然手艺很差,还把手指给敲肿了,好些日子都没恢复,他还是很高兴。
韩明灿看着那个原本神采飞扬的人对着自己竟是一副痴痴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又心疼,便劝道:“侯爷吃了酒,别在风地里站着了,快进去吧。”
“好。”萧霖答应着,却不动脚步,半晌又道:“我给你带来一些玩的东西,今日一早已经叫人送到府上去了。”
韩明灿是从长公主府出来的,还没见到东西,但也点点头,微笑道:“谢谢了。”
“跟我不要说这个字。”萧霖微笑着看着她,舍不得移开目光,且满腹言语不知从何说,又觉得这一刻里,没必要说,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精致的小院里,温暖的阳光笼罩着,她就这样美好的站在眼前,耳边有婉转的鸟啼,身后站着个低眉顺眼的大丫鬟。这样的场景,竟让他想到四个字:岁月静好。
韩明灿回头看了一眼屋门口,小丫鬟守在那里等着打帘子,院子里的人都安安分分的,没有谁往这边看,初冬的阳光还很暖,院子里的几盆菊花还在努力绽放最后的娇艳。
一切都很平常,但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低声催促:“那你快进去吧。”
“好。”萧霖点了点头,终于迈开脚步往里走,走了两步又站住,回过头来笑道:“我给你的东西里,有一个红木盒子,里面的东西是我自己做的,你不要嫌弃。”
韩姑娘终于忍不住羞红了脸,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萧侯爷终于满足的笑了笑,转身进屋。
当晚,韩姑娘回到家里,便有人抬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