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云掀了车窗帘子望了一眼道“姑娘,除了前面赶车的,还有两个小厮跟着,不过那两个小子看起来却是面生得很”
许玉珍便掀了帘子也去瞧,随后才放下帘子道“不是面生,根本就不是咱们家里的人”
“姑娘,那,那怎么办,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新买的人吗”
秀云惊慌起来,胡妈妈是早已觉得不对经,对许玉珍道“姑娘,刚刚就不该上了车,可是太太这是要干什么”
“她已经筹谋好了,不上车又能怎么办。秀云,你将包袱里面的首饰和银子拿出来,给我放在身上,你们也自己放一些”
若是真的去码头那就好,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是会怎么样的。秀云将查封馨园那天偷带出来的东西分了,许玉珍注意着马车的方向,多亏了许明武从前时不时地带她出来,去码头的路她是认得的。
马车到了一棵大槐树底下的岔路口时向左行去了,许玉珍用手紧紧的握着车窗,两眼望着马车前方,这是要去哪里?
王氏一行人要去码头,马车应该都是雇的,这辆车同那几辆车规格相同,应该是同一地方出来的,许玉珍想了想,让胡妈妈去叫停马车,怎么也不能这么轻易给摆布了。
胡妈妈伸出了头大声喊道“停下!”
车夫听了便将马车停下。
许玉珍松了口气,只要车夫还肯听车上的人的话便好了。
小厮上至车窗边问道“这位妈妈,怎么了”
胡妈妈掀了帘子下车,指着已经过了的岔路口问道“这路是不是走错了,码头应该是去那边的”
那小厮却又机灵得很,眼珠子转了转陪笑着道“妈妈不用担心这些,总会将小姐安全得送过去就是了”
也不说是不是去码头的话。
胡妈妈也不是个随便能够糊弄过去的人。板着脸怒道“混账,太太说了是要将小姐先送去的码头,现在我看这路根本就不是去往码头的路。小姐身份何等尊贵,你们是要将小姐送到哪里去,这是谁吩咐你们的”
胡妈妈曾在赵氏手下管事多年,当年杀伐决断可是从未含糊过,后来虽然退下来做了管事妈妈,可是这会儿对着两个小厮,这不怒自威的样子倒是真震住了他们。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只要到了朱秀楼前就好了,那里有人接着。到时候也会有人上来应付胡妈妈等人的。
可是这个婆子已经下了车了,这倒难办,主子们只吩咐好好地将人送到就行。小厮们哪里知道许玉珍她们哪里会看着路的。
个子较小,皮肤黝黑的小厮便上前道“妈妈,其实是许夫人要我们先送小姐去我们太太那里,我们太太已经等着了”
这会儿车在大道上,已经引起了来往人的注意。若是不及早送走,于主子的名声也不好听。
许玉珍在车上听了这话便闭了眼,果真王氏是知道的,还是她专程安排了这一出,生怕自己不愿意,闹僵起来坏了事。便哄骗自己先往码头的,那么这两个人定然就是那边的小厮了,好在王氏生怕引起自己的怀疑。只让安排了两个小厮。
胡妈妈在外面厉声喝道“什么许夫人,你们又是哪里人,难道不是我们府上的,我们家太太又让你们做了什么”
如今再纠缠这个已经没什么意思,许玉珍果断地掀了帘子。
秀云惊慌道“小姐。你做什么?”
许玉珍一露了面,那两个小厮倒是颇懂规矩。垂着头站着,也不敢抬眼。
胡妈妈上来不赞同地小声道“姑娘,快放了帘子,这大街上的小心让人看见“
都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况且自己如今最多也只算个半大的孩子,也没有多大的妨碍。
许玉珍望向两个小厮“你们说你们府上,你们又是哪里的府上“
小厮们听着这稚嫩却带着寒气的声音,心中便带了敬畏之意,嘴里回道“我们是秦同知大人府上,我们家太太与许夫人最是要好的,就是许夫人拖了我们太太照顾姑娘,太太便让我们接姑娘先去府上住着”
话未说完,许玉珍就喝道“一派胡言,你说你们是秦府的,可是秦府的人我是知道的,断没有这样不知礼数的。秦夫人早已知道我们一家已经要回京都,又怎么会打算再把我接去府上。我看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如今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要做什么?”
那两人可能不曾想到许玉珍这样泼悍,红着脸道“许小姐,真是我家太太让我们请小姐过去的,府上的许夫人也是知道的”
许玉珍哪里会理会他们,指着车夫也骂道“你们跟车夫是不是也是一伙的,你们好大的胆子!”
那车夫是苏州城内一家车行的把式,不过是个做活的,听了这话吓的面如土色,摆着手道“不关我的事,我在车行领的差事,我们只听主家的话,是刚刚客栈门前的妈妈吩咐了我听这两位小爷的,他们吩咐我将小姐送到城东那里去”
许玉珍转向小厮道“周妈妈分明说是要先送我去码头的,你们偏偏说是秦夫人请我去,还说不是说谎”
小厮呐呐不能言语,便左顾右盼起来。
胡妈妈吆喝着愣住的车夫道“快送我家小姐去码头,不然饶不了你们”
车夫看着胡妈妈,又看着两个小厮,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僵持着,旁边冲过来一个身影,怒气冲冲的挡在车前,对着两个小厮吼道“你们是谁,胆敢欺负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