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针?林晚荣手摸在屁股上,咬着牙将那冰凉的东西拔出,一阵幽幽寒气透过手心传了过来,那银针在皑皑暮色里,闪着清冷的光辉。
久违了的银针!针尖虽冷,却让人心头温暖,林晚荣如获至宝的跳了起来,四周看了几眼,欣喜万分的大叫道:“宁仙子,神仙姐姐,你在哪里?”
四周寂寥,除了将士们的呼吸,再听不到一丝的异动。所有人都不解的望着他,中了针还如此高兴,又是仙子又是姐姐的,林将军不是疯了吧。
望着将士们诧异的目光,林晚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想起宁雨昔极可能一路相伴,那浓浓的喜悦和感动刹时涌上心头,他挥舞着双手哇哇大叫:“我知道你在这里,从离开兴庆府的时候就知道了。神仙姐姐,我很想你,你出来看看我,看看我啊!”
他脚步不停,不断的在帐篷中间穿梭,找寻着宁雨昔的身影,样子真挚而又疯狂。众军士望着主帅的身影,茫然中间却又带着敬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达对那神仙姐姐的思念之情,将军的意表果然非同凡响。
走了一路,几乎寻遍了所有的帐篷,连那成群的战马之间也搜查了一番,仍是没见到宁雨昔的影子。手握着冰冷的银针,林晚荣也止不住的迷惑了:仙子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在兴庆府救我的时候,她不愿意现身还情有可原,可是现在进入了茫茫的大草原,几乎是脱离了所有人的视线,她为什么还不和我相见呢?既然不愿意见我,她为什么又要射我一针,这不摆明是在挑逗我吗?
所有的疑问都烂在了肚子里,在军营里茫然转了几圈,没有寻着宁雨昔的身影,怅然失望之情可想而知。他一时拾不起任何的兴趣,索然无味的啃了几口干粮,怏怏回到帐中。
才进了毡房,便见地上躺着一个木桩似的身影,浑身上下、自头到脚都被绳索绑的死死,就像一个捆扎的紧紧的粽子,连那面目也掩盖住了。这身形嘴里塞着一块破布,拼命挣扎着,双腿不断踢腾,却一声都叫不出来,唯独那不断起伏的sū_xiōng,证明她是一个女子。
“你是谁?”林晚荣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跳开几步,疾声问道。
那捆成了粽子的女子听到他的声音,挣扎的越发厉害,用力的唔唔起来,林晚荣想了想,小声问道:“你是月牙儿?!”
地上的“粽子”拼命的扭动身体,划出一道奇特的波浪,看那样子,似是在点头。
林晚荣唉了一声,猛拍额头,我傻了,进我账房里的女人,除了玉伽还能有谁?这是哪位兄弟下的手,把这丫头也绑的太紧了些,猛一看还以为是木头人钻了进来呢。
“别慌,别慌,我这就让你透透气。”林晚荣忍住笑走过去,缓缓蹲下身,去解她身上绳索。这玉伽身上的绳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绑的,机关重重,隔不了多远便有一个活结死结,林晚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绑在她头上的绳索解开,冷汗忍不住滴答滴答往下流。
玉伽牛奶般晶莹洁净的脸蛋上,映着几道淡淡的红痕,她脸色涨的发紫,微蓝的双眸闪烁者屈辱的泪光。
才取出她口中破布,玉伽便嘤咛一声,双肩轻轻的颤抖,两行热泪顺着脸颊缓缓的滚落下来。这突厥女子倔强之极,哭泣中扭过身去,不让林晚荣看到她面颊,唯有那不断耸动的香肩,表明了她此时的心情,那是一种深深的委屈和侮辱。
这绳子绑的有水平啊,一看就知道是整惯了人的老手,我军中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人才,实在是意外。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玉伽小姐,这个,为人所俘,受点委屈也是难免的。我的兄弟们下手虽狠辣了些,不过这也没把你怎么样嘛,你就不要太伤心了!”
玉伽转过头来,眼中闪过屈辱的泪光,几乎是咬着牙道:“你这歼诈的流寇,不要在我面前假慈悲。如果不是你派了个女人进来,我怎会受此侮辱。”
“女人?!”林晚荣愣了愣,头摇的像拨浪鼓:“玉伽姑娘,你不要开玩笑了。我是孤军深入草原的,带个女人来干什么?!我这里的五千人都是清一色的大老爷们,别说是女人,连母蟑螂都找不出一只!我又怎么可能派女人来绑你呢——要绑也是我亲自动手啊!”
看他神情真挚,不似作假,玉伽琢磨他以前的行径,窝老攻这人无耻银荡卑鄙下流,但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只要是他做的事情,他就会亲口承认。何况他整人的手腕本就是千奇百怪了,没必要再派个女人来。
“真的不是你?!”月牙儿低下头去,泪珠长流,轻声问道。
从先前的妩媚,到现在的柔弱可怜,玉伽瞬息万变,林晚荣也辨别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真的不是我——”林晚荣摊开双手,无辜的道:“我要整人的话,绝不需要再假第三者之手。玉伽姑娘,你看清那人的面孔没有?!”
突厥少女眼中泪光闪烁,楚楚可怜的摇头:“那个女子行进如风,我又被你绑的死死,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被她制住了,连她面貌都没看清。她将我重重绑上,还不断的在我耳边冷笑,我身上一点力道没有,唯一看见的,就是她穿了件白色的衣裙。”
白色的衣裙?林晚荣心中一跳,顿时惊喜:难道是神仙姐姐?也只有她才有这般功夫。只是她先拿银针射我,再绑住玉伽,却又不和我见面,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心中苦恼不已,胡乱的解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