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府出来,几人还在讨论腊八粥里要加些什么,江洛默不作声的跟着,连头也不曾抬过,只在喜清欢问及他的意见时,才淡淡的说上几句。
“哎,前面的小孩,等会儿。”这时,江府的角门里跑出来一个小厮,冲着他们喊了一声。
喜清欢几人听到声音,回头望了一眼,并不认为他是在喊他们,却不料那小厮直接跑到了他们面前,打量了他们一下后,对着喜清欢姐妹俩说道:“你们俩哪个是秦小四?”
态度之差,令喜清欢等人不由皱眉,喜冰欢更是脸一沉便要上前。
“我就是。”喜清欢手快一步拦下了喜冰欢,淡淡应道。
“我们夫人召见你。”小厮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扔下一句话就站到一边,似乎他们不走他便一直守着似的。
“你们夫人?”喜清欢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目光扫过一边的江洛,她在想,要不要趁此机会去试试那个江二夫人?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置江洛于危险之中呢?不过,江二夫人找她做什么?
“没错,我家夫人就是江家的二夫人。”小厮不耐烦的催道,“赶紧的,莫让我们夫人等久了。”
“请问你们夫人找我什么事?”喜清欢看到这样一个人,哪怕心里再有什么试探江二夫人的心思也熄了大半。
“见到了不就知道了。”小厮挥了挥袖子,赶苍蝇似的催她。
“我们为什么要去?”喜冰欢心头的无名火再也按耐不住,伸手把喜清欢往身后一拉,扬眉瞪着小厮。
“就是,不说清楚,我们不去。”喜延年也凑了上来,气势汹汹的瞪着小厮。
“你们……”小厮没想到几个孩子居然敢在他面前这么狂。不由气结,撸着袖子便要上前,不过,走了一步又似想到了什么,生生的把这口气咽了下去,换了一种施舍的语气说道,“我们夫人知道大公子对你这小丫头挺是喜欢,想着花十两银子买你进府陪伴大公子,等以后,你要是争气。给大公子当个通房……”“啪”“哎哟!”
惊变突起,喜清欢回过神时便发现小厮双手捂着左脸,而江洛正挡在她面前。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冷冷的看着小厮,一种难言的威慑悄然弥漫。
小厮瞪大了眼睛,看到打他耳光的居然是个少年,一咬牙就要伸手抓向江洛。
江洛一个侧步。手已掰住了小厮的大拇指,使力的往外掰去,小厮手上吃痛,整个人不得不顺势往下蹲,口中不断的喊着“哎哟”,江洛厌恶的顺手一推。把小厮推了个仰八叉,才冷冷的死盯着小厮,一字一字的说道:“下一次再敢胡说。绝不轻饶!”
说罢,伸手拉住喜清欢便走,喜冰欢和喜延年互相看了一眼,走到小厮边上,一人踢了一脚。喜冰欢还不忘扔下一句:“告诉你们家夫人,十两银子请她自己留着当棺材本儿。”
可怜的小厮。只能捂着剧痛的大拇指捂着被踹的肚子哀嚎着看他们扬长而去。
“洛哥儿,你慢点儿。”喜清欢被拉得有些跟不上速度,不由无奈的喊了句。
江洛这才停了下来,松开了手,脸冷得犹如寒冬的冰雪。
“你们几个干嘛反应这么激烈?这么一闹,只怕以后别想送食材了。”喜清欢有点儿遗憾,她本来还想趁着过年好好赚江家一笔呢,现在只怕是要泡汤了。
“我们的鱼又不是非他江家不卖,何必送上门看他们眼色。”喜冰欢还不解气的回头狠狠瞪了一下早看不见的江府。
“三姐,理性智谋之道哦。”喜清欢看到他们这样子,心里暖暖的,嘴上却打趣道,其实,她也并不是十分在意江家这生意,只是想着趁过年多卖些,好给家里多办些年货。
“去,就江家那些人,配让本姑娘用上将帅之道吗?”喜冰欢不屑的高仰着头,然后又恢复常态走到喜清欢面前笑道,“你瞧,连洛哥儿这样闷不吭声的人都怒了,这可不就叫做叔可忍婶不可忍吗?”
“三姑姑,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什么叔呀婶的,洛哥又不是大婶。”喜延年见江洛板着脸仍怒气难消的样子,有心想调和气氛,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江洛也知他的用心,看了他一眼,整个人倒是柔和了不少。
几人笑着贬了江家几句,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今天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陶家和江家的食材剩下的便是送给邵家和喜翎欢的节礼,虽然都是山野东西,却也是一番心意。
到了百草医馆,邵亦然跟着他父亲出诊去了,只有笑容可掬的邵谦在,他今天也没有坐诊,医馆的小药童如今对他们已经很熟悉了,一见到便把他们领到了后院,见到了正在锄药圃的邵谦。
喜守业和喜世廉的伤已经没有大碍,治伤的草药早就换成了滋补的药材,而邵谦却依然不肯收半文药钱,所以,喜清欢等人出门前,喜庆靖便叮嘱过不用再带药回去。
“邵爷爷,我爹和大哥的伤多亏了您才好得这么快,现在他们已经差不多康复了,爷爷说,以后不必再用药了呢。”喜清欢看到邵谦让人送上来的大包小包,连连摆手,将喜庆靖交代的话复述了一遍。
“这些不是药。”邵谦笑道,“你爹和你大哥的伤虽然没有大碍,可他们毕竟是伤了元气,血气难免会虚些,这些是给他们温补用的,如今年轻时不注意,到老了,落下些病根儿后悔可就晚了,再说了,他们俩好俐索了,你们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