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的生意很稳定,喜世廉和杨氏两人有模有样的招呼着客人,看到喜庆靖和男装打扮的喜清欢均有些吃惊,不过,惊讶只是一瞬。
喜庆靖这是第一次来铺子里,里里外外的看了看,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再出来时,喜清欢已经从喜世廉这儿支了钱,两人在账本上作了记录,写上某年某月某日支了多少银子用于什么,后面是喜清欢的名字和经手人喜世廉几个字,喜清欢大概的瞄了一眼账本,心里佩服喜世廉的细致,虽然不如前世那些财务报表那样一目了然,却也是简简单单该有的都有了,看上面记录的账,喜清欢深深觉得把铺子交给喜世廉是明智的选择。
祖孙两人略做停留便又赶往东临渡,老船家还在那儿等着,喜清欢心里暗暗高兴,把余下的钱付清了,又问了老船家的家在哪儿,便摇着船先把老船家送回了家,老船家离东临渡并不远,家里只有几间土坯房子,无儿无女,只有一个瞎了眼睛的老妻作伴。
看到这情形,喜清欢有些吃惊。
“给,这些都有是我自制的桐油,也没剩下多少了,你拿回去用。”老船家从屋里搬了个带盖的木桶出来,又细细的把刷桐油的方法和注意细节告诉了喜清欢。
“你这桐油是自己制的?”喜清欢听完才问出刚刚一直想问的问题,自制的桐油?
“是啊,这后山上有不少的桐树,我们有船的人家最是需要那个,所以每家都会些制油的法子。”老船家指了指村后的山。
“那,老爷爷,以后我还能不能来你家买桐油?”喜清欢问,她只是纯粹的想要省事。老船家人很不错,应该不会坑她的,要是到镇上去寻,不仅麻烦说不定还要被宰,倒不如照顾老船家的生意了,不知道他卖了船要怎么维持生活。
老船家一听有些惊喜,自然一口应下,又千谢万谢的把喜清欢祖孙俩送到了埠边,这是个小村子,说是埠边也是简单的石头垒起。只在岸上打了几个结实的木桩用来拴船绳。
告别了老船家,喜清欢便摇着船往回赶,这一来一回都是她亲自掌桨。还真有些手酸了,不过,喜庆靖也不知道会不会,他一直端坐在船上,看着四下的景色。喜清欢也不好意思喊累,事情是她自己讨来的不是吗?
回程的路上,喜清欢有意的放缓的速度,观察着水下的动静。
这儿的水很清,不像前世时多少大大小小的河混浊不清堪比臭气冲天的垃圾河,水下偶见有小鱼儿成群游过。嬉戏一番便没入了水草之间。
“来福,洛哥儿。”喜庆靖突然喊了一声。
喜清欢忙抬头去看,果然。柳来福撑着竹排停在东临河的岸边上,江洛正拉起一网准备拾鱼,这儿是东临河中段,冷冷清清的并没有几个人往来,倒是让他们能清静的网鱼了。
喜清欢摇了船靠了过去。
竹排上放的几个木桶已经装了不少的鱼。网中也是鼓鼓的显然也有不少,看来收获不错。
江洛意外的看着小船。目光中含着询问。
“刚刚买的小船,以后不用撑竹排出来了。”喜清欢主动的解释。
柳来福的目光在小船上划过,好一会儿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喜庆靖说道:“这船不错。”
喜清欢还是比较相信柳来福的,听到他这一句赞,越发的开心起来。
祖孙两人也不急着回去,就停在那儿帮着一起网鱼,竹排上摆了几桶鱼,并不是很重,不过,竹排还是没入了水面,喜清欢倒是不担心,柳来福和江洛昨天便试过了竹排能载多少东西,也没有担心竹排会沉下去,倒是喜庆靖担心他们的安全,让他们把木桶都搬到了小船上,那竹排才又浮了上来。
午餐也随意的地船上吃过,喜清欢带来的葱花饼也足够四人分食。
这是喜庆靖第一次亲自参与他们网鱼,虽然看过之后什么也没说,不过他的行动已经告诉了喜清欢,他支持。
喜清欢和江洛时不时互相看一眼,都明白彼此的喜悦,有了喜庆靖的支持,还有什么困难能拦得住她呢?
柳来福和喜世廉约好的下午申时初在东临渡接应,喜清欢也不走了,四人两船再次回到了东临渡,喜世廉已等在那儿了,身后是停着一辆板车,上面放着八个空木桶,这时的东临渡已经没有船只和行人,他们做起事来倒是方便了许多。
将船上装了鱼的木桶换到了车上,船上便只剩下空桶。
目送喜世廉稳稳的拉着板车走了,四人才调转了船头回小柳村。
喜清欢会摇船,可这么久没有摇过,又加上小胳膊小腿的,早就手酸得不得了,可她却只咬着牙忍着,这才是开始,她不能给人阻拦她的借口。
“我来试试。”江洛见她动作有些缓下,便站了起来。
喜清欢也不矫情,将桨交给了江洛,东临河上很平静,倒是合适初学者练手。
出了东临河,喜清欢便又接回了摇桨的活儿,之前有老船家指点儿,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儿却有些紧张起来,目光一直专注的注意着水向流动。
柳来福撑着竹排跟在前面,这会儿却加快了速度超过了他们,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是在水流急或是有暗礁的地方停下,示意喜清欢从边上绕过,一路上,他停的地方都是老船家特意提过的地方,喜清欢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明白,柳来福这样了解这一片水域,这些年来为什么就过得这样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