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喜冰欢的叙述,喜清欢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原来,喜家刚到小柳村的时候,乡亲们帮着盖房开地,出了不少的力,柳来福就是其中之一,他为人勤快实诚话也不多,所以,喜庆靖对他也很是亲近,知道他日子过得艰难,便常常接济他,喜守业与柳来福也极谈得来,两人自然常来常往的多。
那时,尹氏一手操持家里家外,下地上山都不在话下,她为人又豪爽,又一心为夫守孝,对男女大防便疏忽了些,偏偏忘记了,乡下人闲暇时最爱聊的便是东家长西家短,慢慢的,闲话就出来了,被闲话的两个人自然是尹氏和柳来福。
尹氏比柳来福大四岁,柳来福与喜守业交好,所以,尹氏一直把柳来福当成兄弟来看,柳来福也只是敬重尹氏,可闲言碎话多了之后,柳来福虽然来喜家少了,却也渐渐的关注起尹氏,日子一久,竟上了心,在有心人的劝说下,柳来福请了媒婆上门提亲,喜庆靖和李氏一直把尹氏当成亲生女儿对待,见柳来福为人不错,心里也是乐见其成的,偏偏尹氏执意不肯,这门亲事就这样黄了。
亲事不成,本也是常有的事,可偏偏村里有人多嘴多舌,把这事当成笑语来传,越传越是厉害,渐渐的,柳来福便被说成了不堪的人,从此,柳来福没再踏进喜家一步,而尹氏也从那时起便卸下了外面的一切事情,退居在家。
没想到二伯娘和柳来福之间还有这样一段啊。喜清欢感概了一番,倒是没动什么别的心思,她不是月老,愁不来那些缘来缘去的事。
端午歇了一天,第二天,喜世廉和杨氏便搭船回了镇上。喜婉悦虽然不舍得,却也很乖巧的送走了父母,李氏倒是想让她跟着去镇上,反倒被她给拒绝了,她还要管着那些蚯蚓呢,要是蚯蚓养不好,鸡鸭鱼们吃不好,就长不快,那样铺子里就没东西可卖了,还有那些蛋。她还要看着它们变成鸡仔呢。
听到喜婉悦说鸡仔,喜清欢才想起之前喜婉悦挑的那些蛋,一问才知道。喜婉悦和槐根居然已经让母鸡抱窝了。
“你知道怎么弄?”喜清欢惊讶极了,小婉儿是早慧,可是也不可能连这些事都无师自通吧?
“我和槐根哥哥去问过他奶奶了,槐根他奶奶说,母鸡抱窝要喂好的。还不能和别的鸡关在一起,还有得用大点儿盘子装上稻草窝,这些,槐根他奶奶都帮我们准备好了呢。”喜婉悦高兴的拉着喜清欢,“小姑姑快来,我带你去看。”
喜清欢当然要去看。便跟着去了鸡舍那边。
果然,喜婉悦给挑了一个朝阳的鸡舍,里面放了一个木盘子。里面盘着一个稻草窝,一只芦花母鸡正动也不动的窝在稻草上,边上还摆了两个破碗,一个装着些玉米碎粒,一个装着清水。
“小姑姑。你看。”喜婉悦声音压的低低的,凑到喜清欢耳边说道。“槐根他奶奶说,不能惊动母鸡的,每天还要翻一下蛋,也只能等晚上母鸡睡着了才可以。”
喜清欢失笑,没想到小婉儿居然已经把母鸡怎么抱窝给问得这么明白了。
“下面放了几个蛋?”喜清欢配合的放低了声音和喜婉悦咬起了耳朵。
“三十个。”喜婉悦伸出三个手指,“槐根他奶奶说的,等二十一天就会出小鸡仔了,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呢。”
居然有这么久了。喜清欢天天晚上来竹屋练鹤戏,居然都没注意到,当然了,也是她自己偷懒,竹屋这儿白天有喜洁欢她们在,晚上又有江洛和喜延年在,她几乎都不再管了。
看来得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不能事事亲历亲为,但至少也要做到心知肚明吧。喜清欢暗想。
想到便要做到,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喜清欢每天起早先巡看一遍池塘这儿,吃过了早饭就带着喜延年和江洛去看海涂田,看完再直接去捕鱼,到了晚上,也坚持和他们一起打扫,帮着喜婉悦一起翻翻蛋,每天忙碌,却也充实。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身上的衣衫却不能像前世那样省料,喜清欢便把脑筋打到了那个湖上,现在天气热,大中午的洗鱼的人也都去休息了,所以,每天倒是有一个时辰的功夫可以偷着游游泳,还有晚上大伙儿都回去了,也是有机会的。
这个想法和喜冰欢一说,喜冰欢本来就想练练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喜清欢这么一提,自然一拍即合,于是,找了个机会,两人偷偷带上换洗的衣服,就去了湖边。
虽然这段日子的鱼都是在这湖边洗的,不过,这湖并不是死湖,所以,倒是没有影响这边的水质。
喜清欢和喜冰欢跑到通往竹林的那边,找了个地方把干净衣服藏了起来,喜清欢弯腰褪了鞋袜一纵身就跳进了水里,顿时,整个人都清凉了,好久没有这样舒畅过,喜清欢忍不住在水里游了一会儿,才冒出头来。
“小四,你去哪了?”今夜的月亮只有半圆,正斜斜的挂在山头上,喜冰欢站在水边只能隐约看到湖面的动静,见小四一头栽下去许久没上来,不由慌了,又不敢大声,只好压着声音喊。
“我在这儿。”喜清欢也没逗她,快速游了过去,“三姐,快下来,可凉快了呢。”
“吓死我了,看你从这儿下去一直没上来。”喜冰欢松了口气,她之前是学了点儿,不过,过了个冬天差不多也生疏了,所以,下水便谨慎许多,脱去鞋袜,扶着地滑进了水里,“呼,真凉快。”
“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