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清欢挤到床边上,凑上去拉起了杨父的袖子,按了按手肘弯处,两手大拇指和食指使力一掐,顿时黑紫一块。
这时,杨从水取了东西回来了,喜庆靖让他们点上油灯,便站了起来:“小四,按你的法子继续。”
“嗳。”喜清欢想也没想便在杨父的手肘弯处继续掐了起来,她这个是土法子,以前有邻居中暑,外婆就是这样给人刮痧的,只掐了几下,那一处便出来好几个黑紫泡,喜清欢掐得手指有些酸才停下手来。
喜庆靖已拿了针在油灯上烤了烤,再在热水中浸了浸,才回到杨父身边,捏着他的手指尖扎了下去。
喜清欢有些惊讶,不过,倒是知道这种办法。
十指都这样扎得出血,喜庆靖这才又放回了针,示意杨从金和杨从水扶起杨父,让杨父坐着背朝外,他才拿了那碟菜籽油和勺子。
“把他衣服脱了。”喜庆靖示意杨从金脱了杨父的衣服,勺子在菜籽油里浸了浸,便把碟子交给了喜清欢。
杨从金兄弟俩马上照做。
喜清欢已经明了喜庆靖要做什么了,便放下心来在边上端着碟子,爷爷会刮痧,这儿便没有她的事了。
随着喜庆靖的动作,杨父的背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紫色的“非”字,直到此时,杨父才呻 吟着醒了过来。
“爹!”杨从金和杨从水惊喜的齐齐喊道。
“转过来。”喜庆靖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等着杨从金他们把杨父扶转过来,才又沾了些菜籽油在杨父的胸前刮了起来,这次却是个“北”字。
喜清欢微微一笑,一颗心彻底落了地,看了看喜庆靖,心里不由暗暗感概:没想到堂堂的护国公居然也懂这些。
开了痧门,杨父彻底清醒过来,身上刮的印子也逐渐转红,喜庆靖这才停了手。
“好了,记得暂时不可用凉水,多喝些祛暑气的东西。”喜庆靖在那盆热水里洗净了手,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看着杨父问道,“可觉得好些了?”
“好多了,又劳喜伯跑一趟。”杨父的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嘴唇也不像之前那样没有血色。
“莫说这些。”喜庆靖摆了摆手,看看喜清欢,转向杨父笑道,“这么热的天,你也该多注意注意身体,人这身体要是垮了,赚再多的钱有何用?下次,要是再被热的头晕欲呕腹痛,你们自己可以照着小四方才的法子,在手弯、肩膀、脖子四周、眉心这些地方掐掐,这中了暑气越严重,越是掐着没有知觉,小四刚刚用的力道并不大,却掐出黑紫,便说明了你中暑热太重。”
喜庆靖边说边指着自己的身上各处细细说与杨父等人听,杨从金和杨从水更是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看着听着,生怕漏过了一丝一毫。
“可要记好了,中了暑热千万不能一个人睡觉去,不然,便危险了。”喜庆靖又将中暑的几种应对方法细细的说了,才起身告辞,“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让年哥儿给送些草药过来,你呀,这是太操劳,身子虚了才容易中暑热,那药草倒是可以多熬些汤,家里人也能喝些,哦,对了,从水家的就别喝了,怀了身子的还是别沾药汤的好。”
喜清欢这才知道杨从水的媳妇怀着身孕,她本就没有承继原主的记忆,这段日子又各处忙碌,连杨从金也许久未见,杨家的事,她更是一无所知。
“谢谢爷爷。”杨从水连连道谢。
杨父这会儿已无大碍,连连让儿子去准备午饭,要留喜庆靖和喜清欢在家吃饭。
喜庆靖哪会留下来,又叮嘱了几句便带着喜清欢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