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听了杨从金的话,也没有说话,径自拖着竹篓过去,侧身从一个木架后面拿了扁箩出来,把野兔肉一一摆放在箩上,然后走柜台边,从那几格木阶下掏出一个小盒子,取出一串钱数了起来。
七只野兔,他数了四百五十文出来用一根细线穿好递给了杨从金,杨从金接过掂了掂,喜清欢还小,他也不放心让她揣着这么多钱,便小心的放进了自己怀里,冲“周哥”笑了笑:“我代我妹夫谢过周哥了。”
“那个,你去成老头那儿问问。”“周哥”把自己的盒子藏了回去,指了指江洛手中的山鸡,淡淡的解释了一下,“我这儿还有不少,下次再说。”
“行。”杨从金显然很满意这个价,也不多说便带着喜清欢和江洛告辞出来。
喜清欢出来的时候,抬头看了看门上,果然,上面挂着一方木刻匾额,上面写着周记祖传酱制几字,匾额也不知经了多少代,黝黑中透着亮光。
这儿有生意吗?喜清欢好奇的想,要不是杨从金带他们来,她压根儿也想不到这市集里面居然还有这么一间店。
“等等。”他们正要走,那个“周哥”从窗柜那儿伸出头来,见他们回头,才说道,“西门那儿新搬来一家医馆,听说那家馆主为人不错,你们不妨去看看。”
“好好。”杨从金高兴的应下,见“周哥”又缩了回去,转头征求喜清欢的同意,“一会儿去看看?”
“杨大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喜清欢也有些高兴,她哪里知道镇上哪个大夫好,现在有人推荐自是最合适不过。
“走,先把这两个换了就去西门。”杨从金脚步匆匆,带着喜清欢和江洛出了东集,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刚刚那个“周哥”。
周哥全名叫周洪明,三十六岁,家中只有一卧病老父,原娶过媳妇,只因家贫,媳妇跟人跑了,也没留下孩子,周哥百般寻找无果,终心灰意冷,回到这儿顶起了家里的生意,他家酱制的手艺是祖传的,在青石镇上小有名气,镇上有不少有钱人家都在他这儿买酱肉。
“什么肉都能送到这儿?”喜清欢好奇的问,她在屋里就想问了,那些陶罐里装的扁箩里放的,瞧那鲜亮的卖相就有食欲,一想到吃,她的肚子突然“咕咕”了几声,她不由尴尬的红了脸,带的葱花饼在路上就分吃完了,这会儿又觉得饿了。
“只要能酱制的肉都能送,不过,并不是谁来,他都收的。”杨从金没有注意到喜清欢,江洛却听到了,他回头看了看她,很快便撇开了头。
杨从金对周洪明似乎有不错的交情,捡了些周洪明收东西的小事说给喜清欢听,三人脚下不停的往东门走去。
没一会儿,他们便到了一家杂货店前,喜清欢抬头瞧了一眼,见门匾上写着孙记杂货,这时,杨从金已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
将手中的野兔皮往柜台上一拎,杨从金已和柜台后站着的老者笑着打起了招呼:“孙叔,这是我守业叔的,你看看。”
“他怎么没来?”孙老板笑脸相迎,瞧了喜清欢和江洛一眼,他似乎见过喜清欢,冲她笑眯眯的点点头便问道。
“嗨,别提了,进山受了点儿伤,这不,只好让我代劳跑一趟。”杨从金没有说喜守业受了多少的伤,只是简单的一提即过。
“受伤了?”孙老板倒吸了口凉气,很是惊讶,“他都多少年的老猎手了,这会儿怎么失手了?”
“意外,意外。”杨从金随意扯了个借口,“好在没什么大碍,孙叔,好好瞧瞧,这次的皮都是我和两个弟弟帮忙的,也不知合不合您的眼。”
“你们兄弟的手艺哪有不合的。”孙老板客气着,状似随意的翻了翻野兔皮,才满意的拿过算盘拔拉了几下,“二百一十文吧。”
“信,孙叔说多少就多少。”杨从金也没还价,直接应下。
喜清欢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看得出来,杨从金带的两个地方都是可靠的,她也相信他。
“小丫头,这次没带绣件来?”孙老板数了二百一十文串好递给杨从金,又笑眯眯的看向喜清欢。
“带了的。”喜清欢这才将身上的小包裹解下,双手捧到柜台上,捧的时候少不得要踮了踮脚。
“小丫头,你也别太担心,你爹身体好着呢,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不知为什么,孙老板居然安慰起喜清欢来。
“借您吉言。”他这么关心,她也不好没有一丝笑脸,喜清欢就像个乖乖女礼貌的回应。
“孙叔,这是我守业叔家的小四。”杨从金意识到孙老板可能认错了人,便开口介绍了一下。
“啊?是双胞胎吗?难怪她比前几次文静许多了。”孙老板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喜清欢。
“呵呵,她们是四姐妹,要不是熟识的,还真分不清她们四个呢。”杨从金解释了一下,便转移话题,“孙叔,你先瞧瞧这些,一会儿我们还得去请大夫回去呢。”
“哦,哦,好好。”孙老板的目光仍时不时的看一眼喜清欢,似是羡慕似是感叹的说道,“四胎胞姐妹,呵呵,好福气呢。”
喜清欢只是微笑,她倒是觉得自己能成为喜家的一份子也是她的福气。
孙老板清点了绣品和剪纸,便数了些钱包在喜清欢的包裹里,递还了给她,他倒是公道,虽然来的不是喜洁欢,他也没有贪小便宜的心思。
已过了大半个时辰,杨从金忙带着两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