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旗袍一面在身上比划,一面回过头和同伴炫耀:“好看吧这件,小清新文艺范。”
看她的脸,似曾相识。
不过安好想,大概都是因为黄皮肤黑头发的缘故。
她既然喜欢那件,那安好就另挑了。
没说什么,继续顾自己挑。
一件藕色的棉布旗袍,只在领口和下摆手工绣制了的一些墨色的花,安好摘下往试衣间去,那个女孩却已经先她一步进了试衣间。
于是乎,安好只能等。
试衣间里,就听见女孩对着外面喊:“你们谁进来帮我一下,我拉链拉不上去了。”
安好转头一看,同行的都是男孩子,大概是不方便。
于是,礼貌的敲了敲试衣间的门。
“小姐,我帮你吧。”
门开了一条缝,安好进去,女孩儿低着头指着了拉链那个位置:“我很少穿这样拉链在侧面的衣服,有点儿拉不上去。”
“您稍微抬抬手。”
安好友好道。
女孩抬起头来,安好低头,才发现,原来是拉链拉住了衣服料子,怪不得拉不上去。
于是乎,猫着腰,她有些费神的开始解救那块被拉住的布料,头顶,传来那女孩的声音:“还没好吗?”
“恩,有布卡在拉链里了。”
女孩抬着胳膊,大概是有点儿累,轮了轮肩膀,对安好道:“你是这店里的吧?”
“啊,呵呵。”
安好也没否认,反正不过萍水相逢而已。
“这里的华人店还真不少,我们是来旅游的,旅游了十多天了,你知不知道温哥华有什么文艺一点,没开发过的旅游景区?”
安好摇摇头:“不知道,好了,拉上去了。”
安好抬起头,女孩转头向她道谢,照面间,安好就看到女孩的脸色骤变。
“安妮!”
安妮,她认识她?也是,如果是从中国来的,前段时间安好在国内可是很出名的。
于是安好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你好。”
出乎她的意料,那女孩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不友善,连语气都是嘲讽的:“不做画家了,就沦落到当导购员的地步了,可真有你的,传说中你不是一幅画能卖出几百万吗?看来不过就是炒作的而已。”
安好蹙眉,她似乎不喜欢她,甚至是满怀敌意。
但是安好不记得自己的罪过这么一号人。
不等安好记起这女孩到底是谁,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她,就见对方拉开了试衣间的门,对着店铺老板气氛道:“你店里的员工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连拉个拉链都不要半天,抬的人胳膊都疼了。”
老板甚是尴尬:“小姐……”
女孩打断老板的话,咄咄逼人:“还有那是什么态度啊,一点都不热情,老板你这是垃圾收容所吗,你不知道她就是因为人品不好被别的公司开除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人的家世背景,居然就敢雇佣她,她妈妈可是个站街女,不要脸的和男人睡,最后还是得那种暗病死的,你确定这种人你都敢用?”
安好的脸色,瞬间白了。
这样嚣张跋扈的女孩,她不记得自己有见过。
可是无论她和她有什么仇,当她用如此鄙夷的语气将她母亲放置到那么不堪的一个地位的时候,安好体内,有种叫做愤怒的因子,在升腾。
几乎是出于本能一般,她上面,抡起了手,重重落下。
那是一个清脆的巴掌,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巴掌。
“你,你敢打我。”
女孩捂着火辣辣烧疼的脸孔,愤然看着安好。
而同行的男生们,也纷纷上前:“你怎么打人啊。”
……
大约因为安好是个女生,这些男生们也就只敢义愤填膺的冲着她嚷嚷,并没有一个人冲上来动手的。
如此,言飞越发的气急败坏,抡起手就要还安好一个巴掌,手臂却轻易的被安好控住。
店内的气氛,瞬间减半弩张,硝烟弥漫。
店老板忙上前息事宁人:“大家快别吵了。”
言飞转头对着店老板吼:“什么破店,什么破员工。”
老板脸一沉。
终于开口了:“她不是我店里的员工,她是客人,是来买衣服的,我们这破店不欢迎你这样没素质的破客人,请你离开,不然我叫商场保安了,还有,把我店里的衣服给我脱了,别脏了我的衣服。”
一听要叫保安了,同行的几个男生也算是孬的,没敢闹事,而是上前拉女孩。
“言飞,别吵了,走吧。”
言飞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如今已是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的对那几个男生吼:“你们就这么看我被欺负,你们还是不是我朋友。”
朋友当然是朋友,但是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知道,言飞她那巴掌是自找的。
那个女孩,气质清冷,举手投足间都是味道,一看就是非凡人物,不是店里的员工却还友好的主动帮言飞拉拉链,言飞那一番言语显然是太过刻薄了。
于是乎,还是只能劝言飞:“走吧走吧,师兄一会人来了看到我们吵架,该心烦了。”
言飞被安好握着的手一颤,恨恨的看了安好一眼,愤然甩掉安好的手:“你给我等着瞧。”
说完,转身往外,却被店老板一声喝住:“把衣服给我脱了。”
一声吼,声音甚大,边上几家商铺的老板都纷纷过来看热闹,众目睽睽之下,言飞丢脸丢到了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