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碧柳没有被烹杀的危险,严真真也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开始把心思更多地放在安排自己的人才梯队和珠宝店的开张上。
螺儿捧着标志性的账本子走进来:“王妃,总共选了二十五名孤儿,如今已安顿在卢家庄。只是卢三少打发人来问,这些人怎么个处置法儿呢?奴婢打量着王妃这里缺账房,不如就让人教做账?王妃发明的那个借贷的,很好用。”
严真真看了一眼在身侧看书的李庄谐,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教会他们做账,只是其中的一项。还有四书五经,也要一样的教。”
“王妃教这个……”螺儿不解地问,“又是为什么呢?”
“总得有人教小李子,一样请了夫子过来,不如一同教了。这样,还能有人陪小李子一同学。若不然,咱们这听风轩里,全是妇人,可别耽误了孩子。”
李庄谐立刻有些急了:“王妃姐姐,你嫌我烦了,要把我打发走么?”
这孩子,果然是敏感得很啊!
严真真感慨地想着,对他招了招手。李庄谐忙小跑着过来,微仰起小脸,露出焦急的神色。
“傻孩子,我怎么会嫌你?只怕是你在后院长大,日后不免沾些脂粉气。好好一个状元之才,若是被我们教成了歪瓜酸枣的,可不都是我的过错儿?”
李庄谐天真地笑了:“怎么会呢?王妃姐姐可是咱们天旻第一才女,有姐姐教,我一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第一才女?”严真真失笑,“那可真正是好笑了,我这两把刷子,可入不得鸿儒之眼。”
“怎么会?”李庄谐却满脸崇拜。“前儿个我跟着人出门,还听人在传唱姐姐的碧玉妆成一树fa栽呢!”
“不过是新巧别致,又兼身为女子。才得人谬赞。”严真真汗颜。幸好她也只参加了几次诗会,否则这古代的名诗,非要让她盗个遍不可。
“王妃总说自个儿诗名得自侥幸。可旁人便连这个也得不来呢!依着奴婢瞧,别说是女子。便是男子,也难有胜过王妃的。”螺儿斟上了茶,分递给严真真和李庄谐。
她倒并不像碧柳那样瞧李庄谐不起眼,能得严真真另眼相看的,此子日后必非池中之物。
“谢谢螺儿姐姐。”李庄谐连忙躬身接过。
“不敢当姐姐这称呼,小公子日后只唤奴婢螺儿便是。”螺儿忙笑着避过了李庄谐的施礼。
“你比他年长,有什么当不得的?”严真真瞟了螺儿一眼。“他这样叫,你应了便是。”
“如何使得?”螺儿有些惶然,“奴婢是什么身份?小公子唤王妃才是姐姐,奴婢岂非是……”
李庄谐这才恍然,急急地看向严真真:“王妃姐姐,我不是故意这样称呼的。我只是觉得螺儿姐姐……不,是螺儿待我甚好,所以才……”
严真真笑着阻止了他:“螺儿和碧柳于我来说,跟自家姐妹也没有什么两样儿。你称我姐姐,自然称她们也是姐姐。你可莫把她们当下人看待。称姐姐才是对了。”
螺儿急忙摆手:“王妃,尊卑有别……”
“有什么别?在我落难的时候,也是你们站在我的身边。我们几个,都跟自家人似的。我原先就打算着。你和碧柳出嫁的时候,我就认了你们当姐姐,做妹妹!”
“这……如何……使得?”螺儿惊喜之下,啜泣不已。
“别太感动,其实认了我做姐姐,你可没捞着好处。往后指不定还要连累了你们呢!”严真真摆了摆手,又自嘲道。
“王妃言重了。”螺儿惶惶然地止了泪。
李庄谐似乎有些无法理解,眨巴着大眼睛,好半天才怯生生地叫道:“王妃姐姐。”
“嗯,以后也得叫他们姐姐,知道么?”严真真交代了一句,又开起了玩笑,“日后你有一口粥,可得分成四口,你如今可有三个姐姐了。”
李庄谐腼腆一笑:“是。”
螺儿用帕子拭了拭泪,又想起正事,忙问:“王妃,那些孤儿,还得请夫子们教么?”
“是的,不单要教,还要请好老师教,莫要误人子弟。”严真真肯定地点头,又看向李庄谐,“到时候,让小李子也一同去听听,总比独自温书好。”
李庄谐不乐意地噘起了嘴:“我还是想留在王妃姐姐身边儿,去那里有什么意思?”
严真真笑骂:“你如今是这么说,到时候见了同龄的小朋友们,便玩得找不着北了!到时候,便是我打发马车请你回府,怕你还不肯回来呢!”
“我才不会这样忘恩负义呢!”李庄谐不满地嘀咕。
“你不愿意回来,才是正常的表现。”严真真笑吟吟道,“可别把大话儿说在前头,等那时候再说。”
李庄谐酷了一张脸:“王妃姐姐也忒信不过我了。”
严真真又和他逗笑了一会儿,方觉心情大好。郁了两天的心情,终于见了太阳。好言把他哄了出去,才招呼螺儿坐下说话。
“王妃?”螺儿不解。
“我细细地想过了,咱们的实力太薄弱。在这个社会,不管是皇上,还是王爷,随便两个指头一捏,便没有了活路。”
“不会啊……这两天,王爷也知道王妃生了气,小意地赐了不少东西过来,想必还是顾念着王妃的。”
严真真冷笑:“可他明明知道,我要的并不是那些。”
孟子惆流水似地送了不少东西过来,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各各地抬了两个箱子。严真真除了拣出些金器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