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冬……也在别院里……”孙嬷嬷瞪大了眼睛,吃吃地说道。她是很喜欢抱冬的,曾有意认下作为自己的干女儿。
严真真脸色微微发白,深吸一口气:“那日螺儿留下,抱冬被我遣下了山,是要她去联华超市看看的。我刚才还奇怪着呢,怎么嬷嬷来了,抱冬却不见,只当她留在联华超市。”
孙嬷嬷也变了脸色:“并不曾见她回王府来。”
严真真又惊又疑:“等一等,让我想想。那天早上,王爷和王志中相继离开,那时候虽是情势有点紧张,还没有白日化。城门那里,难道已经戒了严?可抱冬有王府的腰牌……进城应该不是问题啊!”
两人对了对日子,发现抱冬竟是从那日离开后失了踪,顿时面面相觑。
“糟糕,赶紧打发人去寻。”严真真忍不住跺足,“我只当她被困在城内,这两天只担忧秀娘和螺儿,竟不曾想到她!不行,我得去见王爷,让他赶紧派得力的人寻她去!”
“这会儿已经夜了,明儿再找不迟。”孙嬷嬷忙拦住她。
“那怎么行?谁知道一夜之间,会发生些什么事?她一个小姑娘,还从没有独自出去办过事儿呢!若是遇上了什么万一,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这会儿王爷怕是已经歇下了,齐侧妃白天刚讨了个没趣儿,王妃何苦再去落人口实?”孙嬷嬷叹道,“再说,黑灯瞎火的,要找个人又谈何容易?若弄出些动静让人瞧见,反倒不美。”
“真真,莫急。我去严侍郎家里把两只麻雀叫回来去城外找。它两个认识抱冬,若真是在城外,一准能找着。”失踪了半天的小黄鸢。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头。
“那敢情好,你赶快去!”严真真正六神无主,闻言大喜。
孙嬷嬷不解地问:“奴婢去?”
严真真忙握住她的手臂:“不是的。我刚刚急得乱说的。嬷嬷说得对,黑灯瞎火的。找个人哪里这么容易?明儿天亮了再叫人悄悄儿地出城去,兴许还能找着呢!”
看到自己的话如此有效,孙嬷嬷老怀大慰:“王妃能这样想便好,老奴会下去安排好人手,天一大亮便遣出城去。”
“好,劳烦嬷嬷了。”严真真诚恳地道谢,却暗暗心惊于孙嬷嬷的能耐。人家手里也有人呢。恐怕比自己的还得用。她计划着得了闲,把孙嬷嬷手里的人挖过来,先撑过这段时间的人才荒再说。
孙嬷嬷又絮叨了两句才离开,严真真却了无睡意,急催小黄鸢:“你快去会齐了小麻雀去城外找找,可别出了什么意外……”
小黄鸢啄苹果似地点了点头:“真遇上了什么事,我再叫小麻雀回来告知。”
严真真瞪大了眼睛:“那哪还来得及?务必把抱冬救下!”
“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办法救人吗?别忘了,我们只是鸟,能力不足,也就能通通风报报信儿罢了。”
“你的嘴和爪子。难道是摆好看的吗?”严真真凶巴巴地指指点点,“我看见你那天在宫里的时候,一爪子便剥下一大块树皮呢!难道你认为人皮,比树皮坚硬么?”
小黄鸢苦着脸道:“可是树皮不会抓鸟啊!我活了这么久。眼看化形在即,可不想成为你们人类餐盘里的一道菜。”
严真真叹了口气:“抱冬比我还小着两岁呢,真正是个孩子!”
“她那么个机灵人儿,哪里会真遇上什么!”小黄鸢受不了她的语气,悻悻地说道,“你当她跟你似的木木呆呆,明明可以施施然安全出城,偏要往危险的地儿钻!兴许这会儿她早已拿了银子扬长而去,在这样的多事之秋,谁傻到一门心思地还要回来?”
“不会的,抱冬这丫头比螺儿还要死心眼儿。”严真真却很信任这小姑娘,“她没能进城,非不为,实不能也。”
“好了好了,不跟你掉书袋,我这便去,免得你像那个孙嬷嬷那么唠叨!”小黄鸢振翅而起,还不忘替自己表功,“这一宿,我还真没歇过呢!”
严真真看着淡入夜色中的小黄鸢,又叹了口气:“其实,最唠叨的,是秀娘呢!可惜,以后再想听她的唠叨,却是不能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孟子惆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严真真觉得的风轩少了碧柳和螺儿两个,对于孟子惆来说,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白日里睡得太多,这时候也睡不着。我今儿才知道,抱冬竟没有回府来,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心里担忧。”严真真才福下身去,便被孟子惆接住。
“抱冬?”孟子惆记了起来,“就是你从太妃那里带回来的小丫头么?她没留在别院里啊……”
严真真苦笑:“是啊,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可坏消息是,如今她下落不明。如今城门戒严,她身上即使带着王府的腰牌,也不敢拿出来的。”
“无妨,明儿一早,我让人找去!”孟子惆倒并不在意。这年头,卖了身的丫环,根本谈不上有人权这么一说。若是被主人家打死,只要有“正当”的,“过得去”的理由,甚至连罚金都不必支付。
但对于严真真来说,却完全不同。每一个待她好的人,都会得到她善意的对待,包括眼前的孟子惆。
所以,她放弃了奔向自由的机会,选择了回到他的身边。至少,她要与他一同度过这个难关。
“她一个小姑娘家,不知道怎么个凄惶呢!”严真真的心里充满了担忧。
“放心,抱冬虽说人小,但平常看着可是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