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天的,为什么要往城外跑?”来的却不是冰荒,而是孟子惆。一袭白色的绸衫,饱满的额头,年轻的脸上还隐有汗意。
严真真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很大,让人觉得可以把人烤干,不留半点水分。她有点退缩,在这个没有空调的时代,她坐在葡萄架下都觉得懊热。要顶着大太阳出去跑半天,也许她未必有那样的好运气,能在半天之内找到金香玉矿。不过,握着手掌心里那块丑小鸭似的石头,她的心又火热了起来。
“我要去一趟城外,天天在府里,闷也闷死了。”。
“那就去铺子里转转,莫出城。”孟子惆皱着眉头,“你不是怕热么?”
“可是我也怕闷。”严真真苦着脸说道。
她没有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是因为那里还藏着三大桶石油。孟子惆若是派人手大肆搜山,那么大的目标肯定是躲不掉的。
孟子惆无奈:“好罢,我陪你去。”
“啊?”严真真吃了一惊,条件反射似地摇头,“不用,不用。”
“嗯?”孟子惆的脸,沉了下来。
严真真急忙亡羊补牢:“你那里事儿多,若是陪我去半日,估计今晚上又得彻夜不眠了。”
孟子惆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露出了一点笑意:“你倒是为我好了?”
“那当然。”严真真急忙点头,又小声地咕哝,“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要是想到你扔下了那些工作陪我,你说说我还能玩得尽兴么?你心里记挂着一大摊子的事儿。而我呢……还得记挂着你心里有事儿,谁也不痛快……”
“好罢。”孟子惆这次的笑意,才总算到了眼睛,“我让冰荒保护你,再叫几个侍卫一同去。”
严真真舒了口气,笑靥如花,仰首看他:“好!”
可是走出王府的时候,她才傻了眼。马车还是那辆她喜欢的青盖马车。走在路上丝毫不起眼。可是马车周围,足足站了上百个侍卫。
这叫几个侍卫?她顿时头皮发麻,瞪着眼前的场景不知所措。
冰荒站在马车旁边,见到严真真带着碧柳站在王府的门口不动步,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目光四顾,这才恍然。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施礼道:“王妃请上马车。”
“你确定这是我的马车么?”严真真呻-吟地问。
“王爷说了,城外虽不至于冰荒马乱,终究不是很太平,多多地跟了人去,务必要保护王妃不少一根汗毛。”冰荒小大人似地一本正经。严真真觉得甚是有趣。
“可王爷明明说只跟几个侍卫的,怎么把他的亲军都给派出来了?”严真真抚额低叹。
冰荒严肃着小脸:“王爷只派出来一半。”
严真真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觉得远处“知了知了”的叫声,似乎也透着倦怠。
“我只是出去走走,天不黑便回来,哪里需要这样的兴师动众?”坐在马车里,她仍然唉声叹气。其实,她是想策马而行的。
“王爷是在意王妃呢!”相反。碧柳的脸上,却是笑盈盈的,“要不然,也不会把他的侍卫派出来呀!”
“这样还不如别出去的好。”严真真叹气。
碧柳忙接话:“可不是么?王妃,天气这样的热。就是奴婢不停地打扇子,您还是一头一脸的汗。”
严真真满脸黑线:“我这不是热出来的。是急出来的!”
到了地头,严真真从掀开的车帘里。看到小黄鸢正停在树枝上,透着股高傲的神态。
她不由得好笑,这小黄鸟在空间里当它的“鸟王”,估计还真当出习惯来了。只不知道如果遇到了传说中的凤凰,它会不会低下那颗“高贵”的头。
“就是这儿。”她的心情终于愉快了起来。
冰荒翻身下马,行了半礼:“王妃请稍安勿躁,让儿郎们搜索一番,确定了没有闲杂人等再下车。”
严真真郁闷了:“这又不是咱们的私家园林,就是有闲杂人等,也不能把人赶走啊!我不过是动了念踏踏青,不必兴师动众罢?”
“王爷把王妃的安危都压在小的身上,万万不敢掉以轻心。王妃指责的是,赶明儿便请王爷把这一块地儿划归王妃。”
什么跟什么呀!严真真气结:“不用,我就是喜欢看闲杂人等。划归我的名下,那不成了自个儿的后花园?那还不如在听风轩转圈儿玩呢!”
冰荒陪着笑脸:“不敢耽误王妃太久的时间,半盏茶的功夫就好。”
“罢了罢了,我也只到里面坐坐便回去,叫他们不必跑到里面去!”严真真还想板着脸训人,却听得小黄鸢送来的消息,才悻悻改口。
小黄鸢说的是:嘻嘻和哈哈已经把石油桶搬走了。
以两只小老虎的脚程,严真真自然不用担心秘密被揭开。于是缩回马车,看着侍卫们分出一半,进了密林子。
“王爷是重视王妃。”碧柳却喜孜孜的。
对于王爷与王妃的琴瑟和鸣,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了。
严真真白了她一眼,半晌无语。幸好她是抱着找矿的目的来的,若真为游水玩水,这么一折腾,哪里还会有兴致?
看着掌中的石头,她把手掌探到鼻翼处,香气扑鼻,沁人心田。
“王妃,这石头难看得紧,还不如拿王爷上回送的那块羊脂玉呢!赶明儿叫小琪雕个摆件儿,放在王妃的书房里,可不比这个好得多?”
严真真展颜:“羊脂玉是好,却没有香气。你嗅嗅……”
她把好探到碧柳的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