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惆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头看向刘逸之:“逸之大哥,多谢你把王妃送回来。这份情谊,容后再报。”
刘逸之笑了笑:“孟王妃是雅青的妹妹,比她自个儿的亲姐妹还亲。知道她出了事,雅青还亲自带了人去庄子上去找人了呢!我这做姐夫的,尽的只是自己的这份心罢了。”
“还是要谢的。”孟子惆笑道,“逸之大哥请进来喝杯热茶。”
“那倒不用。”刘逸之直言拒绝,“雅青还在府里等消息。若是我不回去,她怕是不能入睡的。总算没有白忙一个晚上,可以回去和她报个平安。”
两人又客气了两句,直到严真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刘逸之才道:“孟王妃怕是受了不少惊吓,夜晚又凉,赶紧接了她进府去罢。你自个儿也才大好,万不可再受了凉。咱们自家兄弟,原不必十分客气。”
孟子惆点头应是,严真真少不得又拜谢了刘逸之一回,才由匆匆赶来的秀娘和孙嬷嬷扶住了大门。迎面见两盏灯笼迤逦而来,原来是太妃和齐红鸾。
这府里,消息可真是灵通。严真真想到自己被劫之后,太妃和齐红鸾故意隐瞒消息,脸上便有了些寒意。她不想回来是一回事,可某些人见不得她好,却总是一根刺,不拔掉还不痛快。
有不少下人也被惊起,严真真少不得拜见了太妃,又与孟子惆相互厮见过,这才软软地告了乏:“这会儿头有些晕,我就先下去歇着了,请太妃和王爷也早些儿安置。”
“还不知道是怎生晕的呢,失踪了这么几天,赶明儿怕是又会有些风言风语传进府来,倒是叫表哥如何做人?若是我受了这样的侮辱,早就抹了脖子以示清白,哪里还有脸回到府里?”齐红鸾嘀咕了两声,音量不大不小,若说是自言自语,也勉强可以说得过。不过,偏偏站在近处的几个下人,听得一清二楚。
严真真冷笑:“全赖表妹关心,我倒是没有受了什么苦,主仆三个也没有分开。”
齐红鸾不屑地扁了扁嘴:“谁不知道那些人会做些什么事!”
“我倒没遇着什么,多谢表小姐关心。”严真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微闪,只觉得浑身有点冷,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冽。
“劳动母亲迎至中门,倒是儿子和媳妇的不孝了。还请母亲回去早些安置,我带王妃回屋去就是了。”
齐红鸾脆生生道:“表哥可不要太信表嫂了,若是坏了清白,表哥岂不是被人耻笑?”
孟子惆似乎有些意动:“只是回去先歇着,明儿再收拾一间院子给王妃。”
严真真探究似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
能够单独有自己的院子,自然是她求之不得。可是齐红鸾话里话外的意思,和孟子惆的表态,都让她觉得愤怼。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自己失踪了那么多天,还是别人救回来的。象征性地慰问了两句,竟开始质疑起自己来!
“那不如现下儿就收拾一间院落出来,听风轩倒是不错,东西也现成。”严真真看了一眼孟子惆,冷冷地勾了勾唇。
孟子惆听出了她话里的怨怒,却只是吩咐秀娘:“扶王妃先回去歇着罢,就是有什么,也明儿再说。”
齐红鸾心下窃喜,听风轩位于王府最偏僻的地方,若不是特意过去,孟子惆是不可能“顺路”过去的。只要时日一久,恐怕严真真就会被忘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