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秋千架上,从傍晚的时候一直聊到天色暗沉,白娉婷依旧站在门口的位置,整个人靠在门上,看着坐在秋千架上的两个人,满脸的羡慕。
“殿下。”
李德全从白娉婷的身边经过,直接走到凤久澜的跟前,躬身道:“王上想见你。”
凤久澜看了弦月一眼,起身匆忙离开,李德全依旧躬身站在弦月跟前,没有离开,恭敬的叫了声:“公主。”
弦月抬头,示意他说下去,雪桑殿没有点灯,但是今晚的月色却是极好的,淡淡的银白色洒向大地,宁静而又祥和。
“李公公,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在凤国皇宫的那段时间,李公公对她还是不错的,她心里也没把他当成奴才看,身为父皇的贴身近伺,他应该清楚母妃与父皇的那段过往吧,知道深爱着母妃的父皇不能接受她离开的打击,也明白他的矛盾,所以总会对自己处处关照。
李德全看着弦月,这张脸和先王后真的相似,尤其是那一点朱砂,也长在了相同的位置,他还是保持着躬身的动作,态度恭敬:“公主心里还在责怪着王上?”
弦月靠在秋千架的一边,看着李德全,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因为说那么多,他未必会相信,毕竟凤玄凌这样对待女儿的态度确实让人喜欢不起来,也就是她和哥哥的关系好,心里才不至于会失衡,甚至希望他给哥哥的关爱能多一点,那样的话,自己不在的时候,他给哥哥的保护也能多一些,其实没什么埋怨不埋怨的,对于现在所拥有的,她并没有什么不满。
李德全在心底叹了口气,是责怪的吧,也是,对公主,王上根本就没尽到身为父亲的责任:“公主,老奴知道你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之前确实是皇上对不起你,但是你也要站在他的立场,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李德全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老奴是看着皇上长大的,他生性淡泊,从小对什么东西都不大感兴趣,直到遇上了先王后,老奴不知道男欢女爱的事情,不过能感觉的出来,王上是真的爱惨了先王后的,当初力排众议立先她为王后,之后又为了她与众大臣叫板,不再纳妃,她的过世,给他的打击太大,那段时间,老奴都怀疑王上会不会随着王后一同去了。”
李德全边说边掉着眼泪,他是看着凤玄凌经历这些事情的,凤玄凌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伺奉着,他待他一直是不薄的,一切的过往成风,如今他看着凤玄凌这个样子,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那段时间,王上的心情低迷,整个人整天端着酒瓶子呆在乾仓殿,就像是行尸走肉,他的心已经跟着先王后离开了,不过是为了太子和公主才会留下,所以之后才会纳妃,不过是想留给殿下一个完好的凤国而已。
“公主和王后太像了。”
他失神的看着弦月,怎么看怎么像,可她们两个给人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每次王上见到公主,都会大醉不醒,王上这个样子,以前的一切就都不要计较了吧。”
李德全说到最后,居然失声哭了出来,王上他其实真的很可怜,生在皇家,好不容易得到的爱情,就像是一现的昙花,说没有就没有了。
弦月点了点头,谈不上是什么滋味,被他说的心里酸酸的,也不大舒服,那个人,毕竟是他的父亲,对哥哥也很好,比起苏家的父母,至少他对自己是存着真心的。
“李公公,我没有怪他,一直都没有。”
她看着李德全,表情诚恳,让人信服,李德全抹了抹眼泪,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
弦月跟着点头:“你说的那些话我都知道,父皇那边还需要你照应着。”
李德全诶了声,指着门口的方向:“那老奴先行告退了。”
弦月点了点头,恩了一声,便看到李德全转身小跑着的背影,明明都快老的跑不动了,却还是迈着小碎步,没有停下,对于宫里这个一直陪伴父亲的老人来说,他应该是将他当成弟弟照顾着的,只是,他不会这样承认罢了。
“公主。”
李德全刚走,白娉婷跟着走到她的跟前,这个时候的雪桑殿太过安静了,刚才她和太子还有李公公说的那些话,她站在门口,听的一清二楚,不是没有震惊的,王上对她的态度,她一直都看在眼里,心里偶尔也会想,如果她的父母也这样待自己的话,她一定会怨恨一辈子的,毕竟先王后的死,她什么都不懂,被安上那样的罪名,实在无辜,不过她却相信弦月说的那些话,她的眼里,是坦然,是诚恳,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难怪爷爷一直会对她赞许有加,愿意为她做那么多的事情,凤国有这样一位公主,是凤国百姓的幸事,只是她对生死真的看的那般淡然吗?如果现在躺在病床的那个人是殿下,她还能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吗?
弦月仰着头,指着旁边的小凳子,示意白娉婷坐下。
“娉婷姐姐,这么多年,你向哥哥表达过自己的心意吗?”
嘴唇微微抿起,向殿下表白自己心意吗?她看着弦月,摇了摇头。
“你成为太子妃的话,我会很放心的。”
白娉婷笑了笑,都已经快要忘记对殿下的感情了,感情太深,潜入骨髓,早就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就把他放在了心里,当时的他,只有八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