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宁二十年十一月初,兰王驾崩,兰国荣宠无极的王后迁出未央殿,搬至兰音寺,为兰国祈福一年,兰国的世子兰裔轩在乾元殿继位。
同年十一月中旬,轩辕的世子轩辕昊向天下发出诏告书:伐逆臣贼子,还盛世周朝,发动了对南燕还有白楚的进宫,由轩辕昊亲自运筹指挥,轩辕军队气势如虹,一路过关斩将,不过月余的时间,便攻下了大半个燕国,至逼楚国邺城,占据了大半个天下。
燕楚沦陷,纷纷向兰国求助,同年十二月初,兰王向天下发出诏令,誓与凤国同进退,共存亡,系轩辕昊挟天子以令诸侯,人人得而诛之,并承诺年关前派兵支援。
十二月十三日夜,雪兰殿内,灯火通明,远远看去,那悬于屋檐下的琉璃宫灯像极了大海的珍珠,明亮璀璨,恍若白昼。
清风朗月,浩瀚的夜空缀满星辰,银亮的清辉洒落,映照着屋顶上那抹素白的身影,娇小的身子,不盈一握的腰肢,披散的发丝在夜风飞扬,说不出的恣意潇洒。
“好酒。”
“好酒。”
弦月一只手撑着朱红的琉璃瓦,另外一只手拿着酒壶,身子后仰,但见那碧壶中的佳酿如流水般倾泻,丝毫不漏的落尽她的口中,酒至酣时,她伸出红润的舌,舔了舔嘴角,发出满足的叹息。
“你这女人。”
淡雅的声音,恍若盛开的兰花,万木凋零,空气中却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传入脾肺,沁人心脾。
“宫中的佳酿都快被你偷光了。”
那一个偷字带着淡淡的笑意,宠溺而又包容,冷清的夜晚愣是多出了几分暖如春风的情意。
饮酒的弦月闻言放下手中的酒壶,四周的树影重重,随风晃动的厉害,好像移动的人影,她的视线却在第一时间被那紫色身影吸引,微微上扬的唇,雾蒙蒙的眸光,深不见底,一如初见的清隽高雅,射在他身上的清辉,刺的人一阵晕眩,让人心醉神离。
弦月提着酒壶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裳,看着底下站着的兰裔轩,轻笑出声:“兰公子,你怎么来了?”
嘴角上扬,那淡淡的笑声带着几分酣傻之气,随手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手中提着酒壶就站了起来,双手张开,在屋顶上像只小猫一般,微醉的眸,微微闭着,发丝飞扬,慵懒妩媚。
“你懂什么?没听说过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弦月对着兰裔轩,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身子摇晃,仿佛要摔下去一般,可到最后,她还是稳稳的站在屋顶,白衣墨发,清澈带笑的眼眸,明媚绚烂,天上的明月星辰也跟着黯然失色。
兰裔轩仰着头,冬日的风吹在脸上,微微的有些疼,他的视线牢牢的锁定在弦月的身上,目之所及,冷月下,那清澈明亮的眼眸,一片的柔和,耳畔听到的就只有轻轻浅浅的笑声,一下下的挠在他的心尖上,痒痒的,酸酸的,涩涩的,明明有些难受,却又甘之如饴,情愿就一直这么下去。
弦月仰头大笑出声,娇小的身子跳动,湖中的酒水四溅,水花弥漫,打在她的手上,她的两边,是倒了一屋顶的瓶瓶罐罐,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清香。
“兰公子,接住。”
弦月偏转身子,闭上眼睛,张开双手,不待兰裔轩反应过来,直接朝着他的方向飞扑而去。
白光闪过,快如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兰裔轩挑了挑眉,唇边是一抹无奈的淡笑,嘴角上扬:“好。”
淡淡的一个字,恍若兰花盛开,香气袭人,猛然间,半空中忽多出了一道紫色的身影,像是一柄锐不可破的利剑,张开右手,稳稳的将弦月接住。
“哈哈。”
“哈哈!”
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弦月的左手搂着兰裔轩的颈项,兰裔轩的左手揽着她的腰肢,双眸相对,似是被什么东西缠住,几许柔情,还有许多难以言明的心思,像是有一面镜子,直接映射了出来。
弦月睁开眼睛,另外一只手搁在兰裔轩的肩上,俊美无俦的脸近在咫尺,如美玉雕砌一般,找不出丁点的瑕疵,眼底弥漫着的雾气似被这明亮的光辉冲散,墨玉似的瞳眸盈着浓浓的笑意,像极了这无垠的夜空,气质如兰,雍容高雅,镌刻在脑海。
弦月偏过脑袋,微染着醉意的眸光穿透重重的树木还有漆黑的夜,仰头看着夜空闪烁的星辰,散落的星辰渐渐的拼凑出一张模糊的脸,慢慢的变的清晰,弦月抿着唇,嘴角上扬。
“好玩吗?”
兰裔轩轻笑道,垂首看着被他抱着的弦月,白衣素颜,英气的眉,清亮的眸,如雪肌肤,眉间的朱砂像是一把斧子,生生的劈进你的视线,再也装不下别人。
到底是什么时候懂得情,不知不觉间,竟难以自拔。
弦月抿着唇,看着兰裔轩,点了点头,用力的嗯了一声,两人静静对视,谁都没有开口,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暧昧。
弦月眨了眨眼睛,笑着松开了兰裔轩的手,轻叫了一声:“兰公子。”
兰裔轩低头看着弦月,两人的发丝缠绕,怀中的娇躯贴近,突然环住他的腰:“兰公子,你即刻立我为后可好?”
寂静的夜里,弦月的声音异常清晰,虽是征询,却是不容任何质疑的肯定。
兰裔轩盯着弦月,心猛然一凉,冷风吹在脸上,仿佛被针扎了一般,他抚着弦月的发丝,道了声:“好。”
没有任何的犹豫迟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