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决定了是吗?”
一字一句,似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弦月一个人上战场的。
“月儿明白母后的担心,但是还请您见谅。”
一切都不会像她预想的那样,她和兰裔轩,永远永远都不要成为憎恨彼此的仇人。
弦月走到宫少华跟前蹲下,在她的怀里蹭了蹭,起伏的胸腔,急促的呼吸,僵硬的身体,无一不在宣示着她的愤怒和不满。
“母后。”
弦月勾唇,轻轻的拍着宫少华的背:“月儿这样做也是为了想要完成母后的心愿啊。”
宫少华推开弦月,脸上亲近的笑容明显的生硬:“母后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和轩儿两个人能够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弦月起身,背对着宫少华,有种想要发笑的冲动。
如果是现在,让自己再选择一次,当初的她还会义无反顾的嫁到兰国来吗?如果早就知道哥哥和兰裔轩两个人不能在她的生命**存的话,她是不是还会不远千里从凤国嫁到这个地方来?
弦月望着漆黑的夜空,每一朵云都好像在移动,不停的靠近,像是要把自己卷进那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她说,只要是决定了的事情,她就绝对不会后悔,可这一次,在心底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母后不是一直让人去寻一年四季都能盛开荷花的石磨吗?那日之后,我就托白战枫去寻,前几日,我收到了他的来信,他在信上说,这是白家的一个秘密,那石磨在二十多年前被一个气质高贵的男人抢走了,那个男人还是个瞎子,好像是白老爷子和那个男人有了什么约定,再加上莲城地处偏僻,这件事情被压了下来,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那个男人,他现在在哪里?”
宫少华突然站了起来,握住弦月的手,疾声问道。
“男人?那个瞎子吗?白战枫在信上没提,我也不知道,母后认识那个男人吗?”
宫少华摆了摆手,整个人无力的倒在桌上:“白大公子还有没有提别的事情?”
弦月摇了摇头:“我想那个瞎了眼的男人一定不是什么无能之辈,不然怎么能和白老爷子做交易?母后,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宫少华一心只想着那个男人,根本没听到弦月说了些什么,点了点头。
“如果我能把那块常年都能盛开荷花的石磨找来送给母后的话,我希望今后您能像对待已经过世的二皇子那样对待兰公子,用心疼爱他。”
宫少华趴在桌上,温和如水的眼眸阵阵的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宫少华抚着脑袋,突然站了起来,一副虚弱的模样:“母后身子忽然有些不舒服。”
弦月一惊,忙将她扶了起来:“母后,你怎么了?我扶您回去休息。”
宫少华摆了摆手:“你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让徐嬷嬷照顾我就好。”
弦月点了点头,招了徐嬷嬷过来:“母后有些不舒服,可能是着凉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的,扶她回去好好休息,要是母后再有什么不舒服,我一定唯你是问。”
徐嬷嬷扶着宫少华,一个劲应声道是,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月儿,你别怪徐嬷嬷。”
“母后,就算不能和兰公子朝夕相对,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我知道母后是好意,所以我恳请母后能理解我们,那些大臣怎么想没有关系,但是月儿希望母后能够理解支持我们。”
宫少华脸色发白,拍了拍弦月的手:“母后回去好好想想,到底怎样做对轩儿才是最好的。”
宫少华抚着额头,由徐嬷嬷搀着离开,弦月看着宫少华虚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满是自信。
“公主。”
“公主。”
宫少华和徐嬷嬷前脚刚离开,绿珠芽儿等人就跑了过来。
“刚刚王后和公主说了些什么?”
月影望着宫少华离去的背影,看着弦月问道。
“王后的脸色很差。”
弦月笑了笑,坐在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刚说了那么多话,有些口渴了。
“可能是人不太舒服吧,一直抚着额头,应该是头痛,你们吃饭了吗?”
芽儿冲到弦月跟前,点了点头:“吃了,吃了,这个地方的素菜味道很不错,公主,我们可以在这个地方多呆几天吗?”
弦月弹了弹芽儿的脑袋,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说完,伸手打了个哈欠:“徐嬷嬷应该有为我们准备睡觉的地方,走吧。”
弦月放下茶杯,望着已经走远的宫少华。
报复?见自己寻了数十年的爱人?宫少华,哪一个对你来说更重要呢?
你,会答应的吧,毕竟你是为了那个人才如此偏执疯狂的不是吗?
你的软肋,就是他吗?
弦月笑了笑,她似乎已经可以遇见,宫少华栽在她手上的那一天。
宫少华,你早晚会为你做的那些付出代价的。
请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