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股子黑气自门缝中应声冒出,我急忙闪身让开,顿时闻见黑气中所散发的霉臭气味儿,以及夹杂在其中的一丝血腥之气,单单嗅了一嗅,浑身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我定了定神,暗道好邪性的味道,
彻底推开门板,但见一个狭小且黑暗的小山洞出现在眼前,这就是巫师的住处,据说巫师去世之后便再无一人敢走近这里,究其原因乃是外面四仰八叉的动物尸体,一股子刺鼻的腥臭味儿让我有些不适应,森冷的气息让我不得不打出一道天罡诀护身,里面所弥漫的并非是什么阴气,也非什么邪气,倒极像茅山术中所记载的一种阴阳死气,也就是骴气,
骴,为肉未烂尽的骸骨,骴气就是融合了阴阳二气依附在骸骨之上的气息,这种味道极其难闻,普通人遇到,若是体质较弱的,至少生一场大病,若是体质较好的也会浑身不自在,
缓缓走进山洞,凭借外面照射进來的光线不难辨认,这里面的所有事物,只能用两个颜色來解释,灰色与黑色,
破旧的瓦罐以及熏黑的灶台,还有不知被什么啃掉了半边的餐具,另一边是一片空地儿,空地儿旁,是一个简易的石床,说是石床,不如说是几块大点的石头摆放在一起所形成的床铺,石床上安静地躺着一具尸体,全身穿着黑色衣袍的尸体,按说现在这个社会,还有穿这样的衣服倒是有点不合时宜了,就是穿着晚清时期的长衫也渐渐被现代化的衣服所取代,更别说这样的装束,
当然,对于一个神秘宗派的修士來说,相比普通人,本身就是很怪异的,
“好臭啊~~~”
突然,冯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扭头一看,见冯老也走了进來,只见他皱着眉头且单手捂住口鼻,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
这里面沒有什么致命的东西,至少在眼下看來是如此,所以我沒有阻止冯老走进來,
冯老四下里转悠一圈,并打趣道:“你们修炼的人好像都不太注重饮食起居啊,你看这这,,,也太寒酸了吧。”
我摇头道:“冯老你看看那上面的灰尘,可见这些起居所用的东西都有很久很久沒有动过了,其实不管修炼什么功法,都是注重自身养生的,这些东西寒酸倒是不见得,如果用一口破锅煮一锅灵芝人参,你说最终是锅的价值重要还是灵芝人参的价值重要呢。”
“啧啧~~~”冯老砸了一下嘴,道:“是啊,你们修炼的人都是怪中怪,咦,不对,初七你看,这四周的石壁等等,怎么像是被烧过似的,还有这些做饭的、睡觉的地方,都是被火焚烧过的。”
被冯老这么一提醒,我也马上意识到这一点,的确,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黑咕隆咚的,很像是刚发生过一场火灾,再次看向床榻上的尸体,我不由得眉头一皱,
尸体的双目是睁着的,但双目却是漆黑色的,我仔细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是是,,,是冥火。”
冯老搭腔:“冥火,什么冥火。”
我微微后退一步,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冰冷:“你听说过人体各有三把阳火吧。”
冯老点头:“这个我听说过,据说是头上一把,双肩各一把,若是三把阳火熄灭,那这个人也离死不远了。”
我重重点头,道:“不错,阳间有阳火,那么阴府就有冥火,不过冥火所焚烧的不是阳间的事物,而是事物中所隐藏的东西,比如,,,灵魂。”
“啊。”冯老浑身一抖:“初七,你是说巫师的尸体是被冥火焚烧过后的结果,有人焚烧掉了他的灵魂。”
我双手冰冷且颤抖地搓了搓,沒有回答冯老这句话,其实也无须回答了,冯老的问话里就是答案,他说的一点不错,巫师的确是被冥火烧死的,不过能用到冥火焚烧灵魂的,一般都是大奸大恶的厉鬼精怪,但这个巫师在当地一带的名头并不是很坏,而且还是造福一方,按说不应该有正道人士这般对待他,那,,,那就是邪道所为,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自己犯了什么大劫,必须用冥火煅烧灵魂來赎罪,但这种可能也太渺小了,试问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偏远的穷山沟里,能折腾出什么大劫呢,
“咦。”冯老突然盯着尸体旁的一根黑色棍子叫道:“初七,你看那是不是巫师生前所用的法杖啊,传闻各个宗派的传承信物都不一样,比如你们茅山宗多以法印或是镇山至宝來完成传承大业,而巫族则善用法杖之类,嗯,沒错,应该就是这个。”
“不要碰那东西。”
但见冯老说着说着就要上前拿起黑色法杖,我连忙冲上去阻止,可还是晚了一步,冯老拿起放在手中看了看,这下是我们同时的惊叫声:“啊,是是,是人骨,。”
“砰。”
冷不丁的,一道闷响传出,我怔怔地看着一股黑气由黑色骨杖中冒出,与此同时,山洞内应声响彻,
无数条黑影自山洞中逃也似的跑了出去,一瞬间的工夫,整个山洞陷入一片沉寂,那股腥臭之气也荡然无存,
而此刻,冯老一脸木纳地盯着手中的黑色骨杖,我也凑上前瞅了瞅,只见骨杖的顶端是,,,是一个极小的骷髅头,而下面,,,则是一段段骨节连接在一起的,模样甚是恐怖,
而且,我发现骨杖上面还依稀雕刻着一串串古怪的符文,这符文,,,怎么会有种眼熟的感觉,,
我低头想了想,猛的抬起头再看那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