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凌厉的劲风自身侧呼啸而过,但我已然能够清晰地感应到來自身后穷追不舍的凶猛扑打,这些速度惊人的魑衾简直比鬼魅还恐怖百倍,它们就像是一个个嗜血成性的吸血虫,不管同伴倒下多少,都无法阻碍它们向目标发起越來越强的攻击和猛扑,
但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些魑衾,而是不知道身在何处的魏勇,
是我太粗心大意了,竟然沒有觉察到葛瓦达的异样,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儿竟然能在野兽出沒的深山老林中穿行且存活下來,我竟然忽略了这一点,唉,
河边的惊恐在此刻看來是那么的虚伪,林中的顽强抵抗也显得他是那么的狡猾,只希望他能对魏勇手下留情,否则我会对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愧疚终生,,,
“轰隆。”
突然,脚下仿佛被某种东西掀了一下,好像这些山石地面之下,还存在着其他生物,
我心头乱跳,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遇到葛瓦达后就接连出现一桩桩匪夷所思的怪事怪物,,这里究竟还隐藏着什么,
“哗啦啦~~~”
一道蓬松的碎沙石掀起的声音在前面不远处响起,我定睛一看,只见两个身材矮小且怪模怪样的小东西自地下钻出脑袋,看到我,它们的口中立时发出一声声近乎兴奋的“吱吱”叫声,
很快,它们一蹦一跳地走了出來,但它们明显只有一只脚,而且脑壳巨大,活像个黑色的大陀螺,我心头猛跳,恁娘的,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直到那两个小东西张口露出两个尖锐的猩红利齿,我陡然一停,脑海中瞬间浮现茅山术中所记载的一种山怪“野夔”,
独脚、血齿、声音如鼠,据传野夔是神话故事中“山夔”的后裔,但野夔和山夔却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就是野夔的前身并非人或者动物,而是一种“野夔草”的根茎,这种草只会生长在灵气盎然的深山之中,终年不见天日,以吸食山中灵气而修炼成气候,这种山怪平时难得见一面,它们非常珍惜修炼机缘,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世显眼的,可现在,,,它们竟然都被召了出來,
野夔的攻击很简单,就是用血齿撕咬,但这种血齿咬的并非体表血肉,而是血肉之中的灵魂,所以一旦被其咬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略一停顿,后面的魑衾迅速围拢上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挥起桃木剑便疯狂乱刺,但此时脚下多出的野夔让我心中不安,每走一步都要仔细谨慎,虽然它们沒有魑衾來的凶猛快捷,但危险程度与魑衾不相上下,
一剑劈开两只野夔的阻挡,我再次飞也似的向前猛冲,但越是往前,我越是觉得哪里不对头,前面竟然又多出一波魑衾在等候,而且,四周逐渐响起了一声声渗人的狼叫声,,
仿若步入深渊的感觉油然而生,但前路渺茫,天色越加黑暗了,更可气的是不管我跑的多快,都无法感应到人气,沒有人气,也就是沒有魏勇的存在气息,那他会去了哪里,
“小呆子,你已经走向死路还不自知,哼。”
冷不丁的,脑海中突然传來一道清冷的声音,是,是媚儿的声音,
我心头一暖:“媚儿,你,你快告诉我魏勇身在何处,我要救他。”
“他,哼,只怕此刻已经被那只猫妖撕碎了吧,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有救人的念头,因为你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
我咬了咬牙:“为什么,,你快告诉我,葛瓦达是不是猫妖的化身,魏勇是不是躲不过这一劫。”
“你已经知道答案为何还要问我,居然能调动方圆百里之内的山精鬼怪,看來那只猫妖一定是从神山下來的,而你已经步入了它的地盘。”
“什么,。”我大吃一惊:“难不成它是妖王,。”
“不错,它正是此地的万妖之王,只有妖中的王者,才配拥有‘不死妖瞳’,虽然它只是比九命猫妖多了一条命,却已经是逆天造化。”
听闻媚儿一说,我恍然想起那只黑猫的尾巴正是一条,却胜过九条猫妖的气势,可是它为什么要吸引我们走进它的地盘,还要召出百里之内的山精鬼怪來围攻我们,
“这个问題我一时也想不通,但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你这点道行能够收服了的,初七,如果你还想活着走下去,就把我放出來吧。”
“我,,。”我四下环顾一周,但见密密麻麻的山精鬼怪已经将路径全部堵死,现在这个时候我算是彻底乱了分寸,莫名的闯进了一窝妖怪的地盘,还被万妖之王抓走了魏勇,而我此刻也被围困,看來要想突围,除非,,,除非像媚儿所说的,让千年狐灵去对付这些山精鬼怪,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但,,,但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师父说过,不到万不已亦或是无法消除狐灵的戾气,是绝不能放她出來的,但一路走來所经历的种种,媚儿帮了我很多,这是事实,如果我现在还不放开她,万一我和魏勇都殉葬在此,那媚儿岂不是永生永世都无法离开禁制,
刚欲伸手去拿小布袋,只见一道黑影“嗖”地划过,紧接着我的手腕传來一丝刺痛,我怔怔地看着手腕上的伤口,是黑色的,
前面不远处的野夔发出“吱吱”叫声,似在得意的嘲笑,又似在愤怒的嘶吼,,
猛然间,全身仿佛都无法动弹一般,先是全身发麻,尔后是剧痛传來,痛,蔓延到灵魂深处的痛,原來茅山术中对野夔的记载无误,这鬼玩意儿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