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阳村村长的家中,聚集了不下百余人,或许是听到消息,有人帮忙解决眼下的大难題,所以都跑过來看热闹來了,村长姓刘,名叫刘希望,五十出头,在村子里也具备一定的号召力和领导能力,当然,这些都是包子铺的老头儿告诉我的,
张真人端坐在刘希望家的堂屋上座,仔细倾听着三阳村最近的频频怪事,由于他不让我进去,所以我只得与包子铺的老头儿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南北乱侃,
也不知张真人和村民们都说了什么,堂屋内不时传來一阵阵叫好声,不多时,我听到张真人在唤我……“初七,你进來吧。”
走进堂屋,只见张真人正笑呵呵地伸出双手,接下村长刘希望奉上的一个厚厚红包,另外还有一个小点的,张真人向我微微使了个眼色,道:“他年纪还小,只会乱花钱,还是让我替他保管吧,多谢诸位对贫道的赏识,贫道一定竭尽所能,务必将血湖之事处置妥当。”
“敢情那个小点的红包是给我的,那……那张真人还装自己腰包里,这个老财迷……”[
我彻底言以对,只得陪着张真人向在座的村民干笑几声,
张真人立时整了整衣衫,郑重地吩咐道:“请村长马上着人准备几样东西。”
刘希望一听张真人准备出手了,忙激动地连连点头:“是是,张道长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吩咐,只要我们三阳村能办到的,务必达到您老的满意。”
张真人微微捋了捋胡须,道:“一桶黑狗血,另外再准备半桶黑铁砂,两个阴阳蛋,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叔侄二人便可,切记各家各户关好门,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迈出房门一步。”
“是是。”刘希望重重点头应承,继而面有些难色地问道:“张道长,那黑狗血和黑铁砂倒是容易,倒是那什么阴阳蛋……是指……”
张真人呵呵一笑,道:“阴阳蛋就是两个半生不熟的鸡蛋,时间不多,赶快准备吧。”
“呵呵,那好办,张道长且先休息片刻,我现在着人准备上述材料……”
待刘希望走后,张真人一屁股拍下,随口招呼我道:“初七,今晚就由你启坛吧。”
“呃……”我一阵憋屈,好处都让你占了,怎么干活都是我的啊,
眼瞅着大伙儿都齐齐看向我,我也沒二话,走到桌案前点燃三柱清香,然后布告天地神祗,做完这些,我扭头看向张真人,道:“下面怎么做。”
张真人不急不忙地点了点头,道:“你负责将黑狗血与黑铁砂掺和在一起,然后再让村长为我们找一艘小船,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我沒好气地转身走出堂屋,口中忍不住嘟囔道:“活儿都被我干完了,其他还有个屁事……”
不一会儿,一桶黑狗血和半桶黑铁砂被人抬进了院子,黑狗血掺和黑铁砂,在茅山术中沒有记载,这是张真人吩咐,全真派的法门与茅山术略有不同,我一时也想不出这东西具体的用处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多半是为了降服血湖之中的冤魂,
掺和在一起后,我顿时惊住了,这……这明明是一桶黑狗血,加上半桶黑铁砂,一个桶不应该装下才是,可……可是眼下的一个桶,分明还未溢出,这太奇怪了,
刘希望让人把东西送到血湖跟前儿,并特意为我们踅摸一艘结实点的小船,村民们一哄而散,各自回家暖被窝去了……
张真人在血湖边上看了一会儿,并未急着下湖,而是掏出旱烟袋子装了一锅,点燃,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我不明白张真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即在他身边坐下,但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张真人一锅又一锅的反复抽着,实在让人急不可耐,终于在张真人第三锅旱烟即将抽完,我霍地站起身道:“张真人,我们就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吧,您老怎么也不着急呢。”
张真人歪头瞅了我一眼,继续将最后那点儿烟抽完,才算倒着烟杆子在石头上磕了磕,并道:“急个什么劲,咱们拿了人家的钱财,必然要一举将此事做个了结,但也不能莽撞行事……”
说着,张真人仰头看了看天色,这会儿月已近中天,张真人点了点头:“时辰差不多了,你现在马上将那桶血砂沿着湖岸边撒下一圈,记住有水口的堵上,不能让湖中的气脉流出去。”[
“啊。”我怔怔地看着偌大的一个小湖,虽然湖不大,但要是围绕着湖岸边跑一圈,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即气不打一处來:“既然要这么干活,您老为什么早不吭声啊,还让我陪着你等这么半天。”
张真人收起烟袋杆子,轻描淡写地笑道:“你小子刚才也沒问我啊,去吧去吧,别磨叽了,再磨叽天亮我们也下不了湖。”
我嘟嘟囔囔地撅着屁股提着大桶,沿着湖岸边一点一点地撒下,张真人既然说到气脉,那这个血砂很可能是隔山断脉之法,将血湖与外界彻底分开,然后我们再进入血湖之中诛灭鬼邪,
“呼~~~”
就在我刚刚撒到一半之时,湖面竟风席卷起一条血色雾气,向着四面八方荡漾开,说是荡漾,却更像是肆虐狂舞,我心下一惊,挥洒血砂的速度不断加快,看这些血砂已经引起了注意,切勿在此事上有所耽搁,我咬了咬牙,脚下猛地荡起了清风步,飞快地向张真人所在的地方奔去,,
“呜呜~~~呜呜呜~~~”
一道道混杂沉闷的哭泣声,突然在湖面上飘荡,我惊愕地抬起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