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之中,小径幽幽,前面是一条长满青苔的古道,只有路中间有着些许的脚印痕迹,而两边,则尽被上方的树木枝叶所覆盖,灌木丛中,有不少小生灵发出悦耳的吟唱之声,虽然月色撩人,但在这深山幽径之间,唯一的色彩,便是尽的漆黑,些许光线,仅能依稀看清道路的痕迹罢了。
按说周围有巨山环绕,山势气脉更是浑厚之极,不应该出现邪祟的气息才对,可此时此刻,我明显感觉到一丝不自在,这种久违的感觉,也只是在当初为周老太爷压坟时所遇到的,略微类似。
当初的感觉是阴冷,而此刻的感觉,明显是阴气在作祟!
如果这样的环境下出现阴气,养出来的东西估摸着道行不会低,至少赶得上魑魅魍魉之一,阴归阴阳归阳,如果它们不犯我,我也犯不着招惹它们,不过……若真是碰到个不开眼的,也休怪我手下情!
思忖片刻,我继续赶路,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左手已背负在身后,谨慎准备着。[
“呼~~~”
冷不丁的,一股凝重的阴风应声刮来,伴随着残枝败叶随风洒落,我心里暗道不好,没曾想,找事的来了……
我停下脚步,侧身站在古道一边,回头看去,只见一群人穿着喜庆的红礼服,大大咧咧地向我这边走来,而领头的,是三五个吹唢呐的,还有两个童子在两侧撒花,只不过他们所撒的花,不是真正的花瓣,而是白色的纸钱,两个童子的脸色粉嘟嘟的,本来这没什么大惊小怪,但他们的脸蛋上,莫名被人点了两个血红的圆点,就连嘴唇,也是血红血红的,咋一看,甚是恐怖!
这群“人”穿着的礼服看不出是什么朝代的,但肯定不是现代人的穿着,皆是长袍。
中间是一顶四人花轿,轿夫和唢呐队伍并不怎么惹人眼球,倒是那两个撒花的童子,每一步都是跳起来走,一步跳起,近三尺余,轻盈声,而且每一步,都是如此。
我静静地看着,这和我上次办的一场阴亲有点相似,只不过这次遇到的,全部是……鬼!
阴亲队伍似乎并未在意我的存在,而且至始至终都没有向我多看一眼,他们非常专注地各司其职,没有一丝散乱,前后配合的极为默契。
“或许刚才的不适,就是他们带来的了。”我暗自一笑,不管是阴还是阳,亲事都是好事,我没必要多管,所以,我微笑着向后退了两步,准备让阴亲队伍先走。
阴亲队伍如约而至,步调依旧保持得完美一致,但就在临近我跟前时,那两个撒花的童子,不经意斜瞄了我一眼,冷不丁的,一丝寒意直窜后背,我定了定神,报以祝福的微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前行,算算时间,现在即将临近子时,吉时也差不多错过了,如果他们还不快走,恐怕会影响拜堂的时辰。
就在我暗自为他们着急的时候,但见阴亲队伍缓缓在我身前停下,我心里顿时一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左手微微掐出宗师指,不着痕迹地背负在身后。
果然!状况还是发生了,那顶花轿缓缓在我面前不远处落地,几个轿夫以及唢呐队伍,皆是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便猛地向前一窜,身影全……
“相公,奴家接你来了,请上轿吧……”
一丝阴寒的阴气,伴随着娇媚横生的娇羞之音,缓缓自花轿之中飘荡出来,听声音,微微让人心醉,倘若是个不知所谓的普通人听到,一定会被迷个七荤八素吧,但我,不吃她这一套!
“深山幽径,我已经给了你方便,难道你还不满足?”
我冷声一笑,右手渐渐向后背上的将邪剑摸去,看这架势,这档子事,恐怕是专门为我安排的了,什么阴亲,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花轿之中很久都未再出声,只是那么静悄悄地停在古道之上,我有些诧异地皱了皱眉,意欲拿剑的手,又默默地放了下来,但就在我准备上前之际,花轿突然凌空而起,闪电般向我横移而来。
紧急之中,我忙挥手打出一道宗师指,但由于太过慌张,竟给打偏了几分,堪堪将轿帘击个粉碎!
一抹血红之色瞬息间划过视线,再仔细看去,我已经置身在狭窄的花轿之中,而眼下,一个身穿凤冠霞帔的娇羞娘,正含羞带笑地盯着我看,这一看,却是看得我老脸一红,不得不说,这个新娘子很美,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来形容都不为过。
“相公,奴家好看吗?”[
新娘子贝齿轻启,娇羞地笑道。
微微沉醉的意念,被新娘子的再一声“相公”而猛然惊醒,我翻手取出将邪剑,一剑便将轿顶子掀了起来,并怒声大喝:“孽障!好好的阴路你不走,竟敢迷惑阳间之人,阴阳两界岂容你颠倒众生!”
话还未落下,只见新娘子一改千娇百媚的姿态,全身黑气大作,我当即挥剑斩向她的去路,岂料她竟是虚晃一着,被我斩断的,只是一块红盖头而已,她的真身,一闪出现在半空中的树枝之上,鲜艳的嫁衣,也瞬间变成了惨白色的长裙!
斜靠在树干上,背对着我,冷冷道:“臭道士,老娘好心好意招待你,没想到你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哼!此地还轮不到你这个臭小子撒野!”
“放肆!”
我怒火中烧,被这么个恶鬼耍弄,结果还被说成是我亵渎了她的盛意,这分明就是鬼话连篇,没有丝毫犹豫,我翻手一剑打出,将邪剑破空而起,怒射女鬼,哪知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