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桥吗?”谭海好歹也在沣州坚守一个多月,从来没听谁说过有这事,颇有些奇怪。
司徒飞瑜坚定的说道:“当然有,这座桥乃是我监工完成,足足耗了半个月。”
这一次,谭海无话可说了。
在认真看完地图后,安宏寒的目光飘向堤坝之后的方向,剑眉深深皱起,“这座桥……在堤坝另一边,我们没办法过去。”
水流端急,这些士兵虽然身强力壮,也懂水性,但是……在波澜汹涌的水里,只能被冲得四处飘荡。
席惜之依附着安宏寒的肩膀,两条秀眉也是微微皱着,难怪师傅走的时候一声不吭……那座桥的地方,除了他们这种有修行的人,能够过去,谁还能有那个本事?
“主子,这座桥有什么问题?”刘傅清开口询问。
他在朝为官几十年,清清楚楚陛下的性子。这个人嫌少有表情,能让他皱眉的事情,绝对非常棘手。
司徒飞瑜一颗心都悬起来了,唯恐自己所修的那座桥,真有问题。
安宏寒一眼扫过去,将他们四个人都扫了个遍。他们几个都是风泽国的重臣,关于蛟龙之事,迟早都会知道,与其再瞒下去,还不如先通知他们一声,也好让他们有心理准备。
“去那边再说。”安宏寒指向侧边的树丛。
这里人多口杂,很明显安宏寒并不想太多的人知道。
刘傅清和司徒飞瑜都意识到陛下将要说出来的话,非常重要,一个个都重视起来。
这里树丛比较繁茂,只不过树干上面,都或多或少沾到许多稀泥,看着非常杂乱。
“不用防着她,她知道朕的身份。”安宏寒手掌搭在席惜之的肩头上,把话给扔出来,免得那几个大臣说话总是遮遮掩掩。
“司徒飞瑜,朕给你一个机会,把关于那座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安宏寒锐利的目光,扫向司徒飞瑜。
司徒飞瑜吓得打了个寒颤,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却照着事实开口说:“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民间传说‘走蛟’?”
席惜之微微一愣,看司徒飞瑜的目光,变得不同了。这个人竟然知道有关‘蛟’的传说,那座桥又是怎么回事?
安宏寒目光微闪,冷声道:“继续说下去。”
司徒飞瑜无奈的苦笑一声,“上次微臣来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先治水,而是先修桥。”
刘傅清吃惊的瞪他,“桥重要?还是治水重要?司徒飞瑜你糊涂了吗!”
司徒飞瑜以相同的气势回看过去,大声喊道:“刘大人你知道什么?!我派去几对人马治水,然而水流非但不减少,反而越来越大。再后来,当有一个人悄悄告诉你,这水并不是偶然,而是有蛟龙兴风作浪,你会宁可信其有,还是不可信其无?反正我当时没多想,便又分出去一部分人马,去那个人所说的地方修建一座桥。”
“在桥修建完成后,水流果然慢慢在减退,再后来治水的工作越来越顺利。”最开始的时候,司徒飞瑜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那个人的话,但是当桥完工之后,关于治水的成效,却非常显著。
席惜之和安宏寒的眉头越皱越深,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告诉你河里有蛟龙作怪的人,是谁?”
司徒飞瑜为难了一会,才支支吾吾说道:“一个穿黑色锦袍、戴银色面具的人,我也没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当时他只留下这几句话,就离开了。”
是他!
救走安云伊的半妖。
尽管司徒飞瑜没有详尽的描述那个人的外貌,但是席惜之的直觉告诉她,那个黑衣人绝对是他。
为什么每次遇见的麻烦事,都会和那个人扯上关系?
席惜之才不相信那个人会好心帮着沣州治水,肯定怀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安宏寒手指轻轻挑起席惜之耳边的发丝,嘴唇微动又一次冷声说道:“蛟龙确实存在。”
司徒飞瑜四个人惊愣当场。
林恩道:“陛下,会不会您弄错了?世上哪儿蛟龙的存在?”
安宏寒冷冷看向他,“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蛟龙又为什么不能存在?”
司徒飞瑜多半是相信的,因为他以前请过一个巫师,对手镯做了手脚,然后送给刘傅清的孙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刘傅清的孙子除了哭过一场,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当然不知道,原因是某只貂儿多管闲事,偷偷把那个镯子从婴儿的手腕,摘下来了。
如若不然,只怕刘傅清的孙子在满月酒之后,便会死去。
至于刘傅清,虽然人是个老顽固,但是也明白天大地大,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再则,能让陛下亲自说出来,事情一定有百分之八十的根据。
“那个人还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安宏寒继续追问下去,不肯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至少从那个人费尽心思的布局来看,也许这次的沣州之行,是他故意设下的计,诱引自己过来,也不一定。
“他对微臣说,这次的洪灾,乃是有一条蛟龙故意而为。只要微臣建一座桥,他自然有办法将它压在桥下,让它没办法再继续兴风作浪。那人还特意吩咐微臣,要在桥梁之下悬一把大刀,倘若那条蛟龙想要继续危害百姓,那把刀就会扎进它的血肉之中,斩掉它的头颅。”
席惜之心头一惊,心脏狠狠的跳了一拍。从司徒飞瑜那番话中,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倘若真的像司徒飞瑜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