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慌张的弯腰,俯身在花丛中不断翻找。
御花园内枝叶交错,除了专门用来赏花的过道,在其他花朵密集的地方,根本就是寸步难行。这里的花儿,每朵都极其珍贵,碰坏了任何一朵,宫女都等着受罚。
席惜之仗着个头小,在花丛里乱蹦乱跳,一会瞧瞧这朵花,一会又看看那朵花。既然是要送给老头,那些玫瑰、牡丹之类的艳色花朵,肯定不能送。
白色的花朵,又显得太过肃静。
也不知道在花丛中奔跑了多久,等席惜之想起身后两名宫女时,回头一看,哪儿还有她们的影子?但随即一想,等它找到一枝符合心意的花,再出去跟她们汇合也不迟。
她这次又没有闹失踪,安宏寒应该不会迁怒于她们才是。
认真的窜走在枝叶之下,席惜之的小脑袋45°仰视。御花园里的花朵,真是多得出奇,看得席惜之目不暇接,都不知道到底该摘哪一枝送给老头比较好。
晃晃悠悠走了半刻钟,席惜之突然眼前一亮。前面凉亭的石桌上,摆放着一盆花,在各种名花衬托下最为突出。凉风习习吹动,青色的枝叶一阵摇晃。花朵开得正艳,从花蕊到花瓣,仿佛经过一层层的蜕变,渐渐由淡绿色叠加成深蓝色。
席惜之光看一眼,就移不开眼球。这气质,倒是和老头比较贴合。拿来送老头,最好不过了。
刚才看过的花,跟这一盆相比,简直就是玷污了她的眼球。先跳上石椅,然后后腿一发劲,席惜之毫不费力的蹦到石桌上。绕着花盆转了好几圈,席惜之细心的审视着花朵,越看越喜欢。
这一盆花,只开了仅仅一朵。但就是那一朵,却足以独树一帜,引领群芳。
做出决定后,席惜之毫不迟疑,伸出爪子就折掉那根枝条。一朵绽放得正美丽的花,在她无情的摧残之下,和自己的枝干首尾分离。
满意的瞧着两只爪子之间的花朵,席惜之笑呵呵的唧唧叫唤。
“蓝翎花可是先皇赐给哀家的定情信物,当年寻找的时候,先皇煞费了不少苦心。苦苦等候了四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它开花。这不,今个哀家特意将你们都叫到御花园瞧瞧。”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她边笑着边说,带着几许得意。
几道犹如妙铃般的声音,笑道:“母后也是想我们开开眼界,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呐。”
席惜之耳朵灵敏的听到远处几人的对话,低头一看怀中的花朵……蓝色!不会正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蓝翎花’吧?
心下一慌,席惜之刚想逃走,那群人转眼就踏进了亭子。难道老天纯心跟她过不去?最近简直倒霉透了,三天两头就犯霉神。
肥肥的小白团悄悄往后面移动,席惜之想趁着没有人注意到它,尽快溜走。
刚碰及石桌的边缘,一个女子惊讶的叫起来,“那不是陛下喂养的鳯云貂吗?”
所有人闻言望过来,席惜之身体僵硬得再也动不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只爪子护住那朵花,藏在背后。心里特别悲凉,刚才还令她心花怒放的娇艳花朵,如今却变成了烫手山芋。
真想扔掉那朵花,然后毁尸灭迹。
“真是可爱啊,难怪陛下要亲自喂养。”说话的人,都是全是千娇百媚的女人。他们一袭华丽的装束,每个人都精心的装扮过。仿佛在攀比美丽一般,每个人的脸蛋上都浓妆淡抹着。
席惜之穿越成小貂后,耳朵鼻子变得特别灵敏。受不了她们身上散出的香粉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刚想拿爪子擦擦鼻子,霍然想起背后的东西,又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动。
好几个女人朝着它围过来,席惜之多瞧了她们几眼,这一眼,险些晃得她头昏眼花。她们正好背着光走过来,阳光照射在她们插在发髻的金饰上,反射出强烈的光线,差一点灼伤了席惜之的眼睛。
这几个女人,容貌极为出众。虽然算不上沉鱼落雁,但也是倾国倾城。她们的脸颊都挂着笑,但席惜之知道,她们的笑意未达到心底。无论怎么看,这一抹笑容总有些僵硬。
“太可爱,也不知道求陛下赐给本宫,陛下舍不舍得?”几个女人走到小貂面前,弯着腰凑近,似乎对它极为感兴趣。但真正令她们感兴趣的,又岂会是席惜之?而是喂养它的安宏寒。
只要她们争到小貂的喂养权,还愁陛下不多来看她们几次?
谁不知道陛下为了这只小貂,饶恕了那群犯错的宫女太监,只将他们赶出皇宫就作罢了。
忍受着那几只肆意揉捏它脸蛋的纤纤玉手,席惜之硬是不敢动一下,唯恐她们发现它背后藏着的东西。到了这种时候,席惜之终于悔悟到,安宏寒其实比这群女人温柔多了。至少没有拽着它的毛发不放,疼死它了。
“真有那么可爱吗?瞧你们几个,哪儿还有做娘娘的样子?”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美妇,朝这边走了两步,似乎很不满意几个女人的行为。
她请她们来御花园,是为了观赏蓝翎花,而不是让她们围着小貂转。很不喜欢小貂喧宾得主,太后的脸色不好。
几个女人顿时收回手,不再蹂躏小貂的毛发,“我们就是瞧它可爱,才忍不住摸摸。母后别生气,这蓝翎花,需要慢慢赏。”
几个女人一改面孔,不断奉承太后。她们不能为了一只小貂,就逆了太后的面子。太后请她们来,不就是想要炫耀一番吗?要是不满足太后的虚荣心,她们在皇宫里,便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