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政务繁重,所以安宏寒没能睡午觉。坐在桌案后,劳心劳力的处理政务。
席惜之倒是困了,见安宏寒没有反对,就躺在他怀中呼呼大睡。刚要睡着的时候,吱吱的蝉鸣声再度响起,惊醒了她的美梦。
咬着牙,席惜之突然撑起来。外面的蝉虫,你们消停一会,行不?打扰人睡觉,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任席惜之怎么大骂,蝉鸣声依旧不绝于耳。
看来不止人和兽的语言不通,就连兽和虫的语言,也是不通的!
为什么这等悲催的事情,就让她遇见了?捂住两只耳朵,席惜之在安宏寒的大腿上打滚。
被小貂这些举动,打扰了批阅奏折,安宏寒用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抚摸它的毛发,对着林恩道:“吩咐太监去抓蝉虫。”
蝉鸣声打扰到小貂睡觉,这只小貂肯定会改而打扰他,那么他也别想安心处理政务。
陛下是不是对小貂宠过头了?林恩心里嘀咕,却不敢表露出来,唤了十多个太监去外面抓蝉虫。
天气很燥热,稍微走动一会,就是满身的大汗。两名宫女举着羽扇,为安宏寒扇风。由于桌案上摆放着许多奏章,所以她们不敢太用力,只能轻轻的摇动羽扇,扇出微微的一阵风。
耳边的蝉鸣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席惜之终于陷入睡梦之中,不知道它梦见什么,睡得十分安详。
这时候,安宏寒的目光再次看向小貂,不止林恩发现他对小貂的特别之处,就连他自己也琢磨不透。对方只不过是一只貂儿,为什么他会对它如此宠溺?
他对别人好,向来带着目的性。可是这只小貂,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算计?就那一身毛皮,也不见得多么珍贵。如果他真想要上等的毛皮,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只需一声吩咐,下面那群臣子便会争先恐后找来献给他。
无利可图,倒亏本的买卖,他还是第一次做。
可能因为是幼崽的关系,席惜之显得非常嗜睡。不止晚上一觉睡到天亮,就连午觉,也能满满睡足一个时辰。
在御书房用完晚膳后,一人一貂回到盘龙殿沐浴,然后睡觉。
三日已过,席惜之身上的伤痕总算好了个彻底。洗去一身的药膏味,顿时神清气外的轻快。
嗅嗅自己的绒毛爪子,很香,不再有那股刺耳的气味。原地转了个圈,席惜之很满意现状。
刚想钻进小窝,继续和周公下棋,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呛得席惜之打了个大喷嚏。继续前进,又是一个喷嚏。小脑袋摇晃了几次,头晕眼花的走几步,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爪子揉揉受虐的鼻子,席惜之疾步后退。看来小窝不能进了,那股味道太呛鼻,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它可吃不消。
宫女太监早就退出盘龙殿,宽大的盘龙殿内,唯有安宏寒和它两个喘气的生物。
爪子拍拍白玉砖铺成的地板,又冰又冷,总不能睡地板吧。
目光忽然投向那张又大又宽的龙床,软绵绵的棉被枕头,吸引着席惜之慢慢靠近。安宏寒盖着被子平躺在床上,眼皮阖着。也许因为看不见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眸,他的脸部轮廓柔和了不少。
望着他英俊的脸庞,席惜之怔了怔,才回过神,寻找能够爬上龙床的地方。她的身体,不过巴掌般大小,占不了太大地方。
只要明早比安宏寒先起床,睡得神不知、鬼不觉,谁都不知道。
攀着床角那根柱头,席惜之四肢并用往上爬,没隔多久,顺利爬上龙床。比起自己那个用暖玉做成的小窝,龙床柔软了不止两倍,光是躺上去,就能压出一个凹陷。
舒服的蹭了蹭被子,席惜之趴在上面,不想再起来。
担心安宏寒发现它的存在,席惜之自觉退到龙床的角落。扯过被子的一角,盖在自己四脚朝天的肚皮上,安然入睡。为什么离安宏寒的距离这么远?原因无他,只因为某只小貂十分胆小,害怕安宏寒一个翻身,将它压成肉饼。
尽管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也不能排除。
席惜之睡着之后不久,黑暗之中,安宏寒那双紧闭的眼睛,渐渐睁开。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动作小心的抱起小貂,然后放在自己身旁。
一人一貂同枕着一个枕头,靠的很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彼此之间的呼吸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当小貂打喷嚏的时候,他就一直醒着。他的神经很敏感,对外界的风吹草动,都极为留意。也许杀得人多了,人就会变得草木皆兵,时刻担心有人来复仇。
漆黑的夜里,不知道面对过多少回刺客。唯有小貂接近这张龙床,动机这么单纯。
第二日林恩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进盘龙殿伺候陛下起床,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小貂圆滚滚的身体,紧贴着陛下的脸庞,睡得无比酣然。
“陛下……”林恩小声的唤了一句。
那双犹如覆满寒冰的眼眸,如往常一样,缓缓睁开。只不过眼眸非常清明,不像是刚刚转醒。
掀开棉被,安宏寒小心翼翼移出去,“小声一点。”
宫女太监直点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往常这个时候,席惜之早该去修炼了,但是床太柔适,舒服得它又睡了一次懒觉。直到安宏寒上完早朝,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皮子,入眼的就是安宏寒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
“趁着朕熟睡,爬上朕的床,胆子倒是不小。”
席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