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勺出去,船继续前进,离海岛越近,我们活着的可能就越大。”我大声地说,说完我立刻拿东西将船上的水倒出去,众人也猛地惊醒,开始勺水出去,但这个时候风浪一个接一个,船体侧面受到冲击,几乎要翻倒。
“小心一点,我到下面看能不能堵上缺口,小鬼,无论如何,你要给我活着。”他从我身边经过,我抬头的瞬间,他快速地在我的额头轻吻了一口。
唇冰凉冰凉的,但那瞬间心底却涌上一股暖流,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我的眼帘。
“小秉——”一声惨叫响起,靠船缘的一个男子在船倾翻的时候,没有站好,被冲进了大海,众人呼救,但已经无济于事。
“别愣了,再不勺水出去,船沉了我们都得死。”听到我的话,众人回过神来,迅速将谁往外倒,虽然我们的动作已经很快,但渗进来的水越来越多,估计下面的缺口补不上,船一撞破,想要堵上,难以登天。
水渗得越来越多,船艰难地前进,速度已经越来越慢,我感觉已经无力回天了。
船还没有沉没,但却被一个狂暴的风浪掀翻了,我们一下子掉进了水里,而他我却看不见,心有点慌。
又一个巨浪打来,当我探出头来,这十几个人已经全部看不到了。
“小鬼,海岛等你。”声音远远传来,是他的声音,我一下子心安了,猛地往海岛的方向游去。
这个时候我开始感谢楚寒剑这些年的严格训练,如果不是这些年严酷得让我想哭的训练,我这次一定葬身海底。
天空电闪雷鸣,头顶暴雨如注,风浪一个接一个,我游得很费劲,有时一个巨浪打来,不进反退,黑暗中我根本看不见他说的那个海岛,只凭着他刚刚说的方向奋力前进。
“一定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如果我死了,哥哥一定很难过,爹娘一定很伤心,如果我死了,狼云军日后怎么办?”每次我要松懈的时候,我就这般对自己说。
在风浪中搏击,很是耗力气,最重要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海岛,所以我也不知道哪个方向最近?不知道这里离海岛还有多远,所以心越来越焦虑。
“快了,海岛一定在前方,他说他在海岛等我,我不能让他小瞧了,我还要拿回我的三袋黄金呢?”
“他说海岛在这个方向,那一定是在这个方向,他跟我说不会太远,那一定快到了。”每当我快要泄气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对我说的话,尤其那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活着,我甚至想起他在我额头印下那冰凉的一吻。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力气耗尽的时候,隐约看到了海岛的轮廓,心神为之一振,他已经在海岛了吗?
我不知道哪来力量,迅速游了过去,这时风浪已停,已经不是很费劲,但当游到浅水滩的时候,我软软倒在水里,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
我活下来了,我终于活下来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呢?他不是说在海岛等我吗?
“死乌鸦,你在哪?”我站了起来,大声喊着,但声音有点嘶哑,但海岛寂寂,除了海浪的声音,我什么都不到,他不会死了吧,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心头就像压着一块大石,难受得很。
我跌跌撞撞往前走,脚有点发软。
“小鬼——”突然一声嘶哑焦虑的声音传至耳畔,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我朝着声音的方向冲去,但才跑几步,脚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
“小鬼——”声音近了,带着狂喜,我抬头,他正朝我掠来。
“我在这呢?”看到他的瞬间,我也朝他冲去,一边冲还一边挥舞着手,生怕他看不见一样,结果我出丑了,还没跑几步脚一软,人直直向前扑去,啃了一口沙子。
我忙站起来,但还没有站稳,他已经一把将我抱起来,抱得紧紧的,似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了,胸膛剧烈地起伏。
“小鬼,你还活着,太好了。”他边说边笑,笑声似乎从胸腔发出来,特别有感染力,我抬头看他,他俯下身子,堵上我的嘴,吻得火辣而疯狂。
好一会,我红着脸,将头埋在他怀里喘气的时候,他却笑着对我说:“小鬼,你的嘴有很多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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