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饱受摧残,我有时恨不得天还不亮就起床练武,练成绝世神功,将北天帆打得趴倒在地上求饶,而我就昂起头,踏着他的背脊而过。但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被他连番折磨,我能自如行走的日子都不多,哪能练武?
“太妃,昨天皇上宠幸的是柳贵人。”小婷每天都会向我汇报,以前北天帆宠幸哪个妃子,我没有兴趣,现在我都打探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初十,十八这两天,我想轩儿尽办法损耗他的精力,朝堂上,那天他要处理的事最多,后宫里,那天要见他的女人,也打扮得分外妖娆。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所做的一切似乎一点效果也没有,这两天他依然如狼似虎,因为上次我的手将他的背脊刮伤,这次依然将我的手绑起来,我不再挣扎,因为知道挣扎也没有用,只能咬紧牙根熬过去,一个月两次酷刑,习惯了就好。
虽然过程痛苦且恐怖,但每次踏出他的龙腾宫,我都对自己说,真好,又熬过一次了。
“轩儿,姐姐与北天帆相处了四年,他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狠起来比谁都狠,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护龙司,现在他还没有动手,是时机还没有到。”
“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当他准备动手,已经是做好将护龙司连根拔起的准备,从今天起,你要做好一切准备,不要被他打一个措手不及,还有要古廷手下的探子密切关注朝中大臣的动静,有什么异动,我们第一时间知道。”
“君庭威暂时被我们打压下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筹谋了这么多年,不会轻易放弃,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姐姐不能陪伴你一辈子,如果姐姐不在了,娘和族人就靠你守护了。”
我轻轻拍着他还十分单薄的肩膀,不禁有一些伤感。其实我是怕,我熬不过这一年,北天帆现在已经大权在握,虽然我们也巩固了手中的权,但还没有力量跟他抗衡。
“姐,你放心,如今轩儿已经长大了,哪一天,你觉得闷了,就从地道离开吧,轩儿现在已经有能力保护姐姐了。”李轩看着我,目光带着坚定与力量,我禁不住轻轻摩挲着他的发丝,就听他这样一句话,所有牺牲我觉得都值得了。
如今小婷在看到我满身伤痕,不再哭了,只是更麻利地帮我清理身体和敷药,而我也越来越能忍了,没进宫前一点点痛楚,不是皱眉就是大叫,但现在这么痛,我都能做到一声不哼了。
“好好认着我,下辈子认准我回来报仇,这辈子你是没有机会了。”他这般对我说。
“这是皇上的恩典,小叶的荣耀,小叶高兴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找皇上报仇呢?”
“是吗?”他不说话,狠狠咬了我一口,我发现我不说话,他说我是哑巴,我说话,他又愤恨嫌恶,我一动不动,他说我像木头,像死尸。我动了,他又说我的爪子伤人,得砍掉。
我无论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无论说什么?他都能找到我的错处来惩罚我,渐渐我既不想讨好他,也没有心思去激怒他,他需要我脱衣服,我就脱衣服,他需要我笑,我就笑,他肆意横行的时候,我就死死忍受,但每次离开这龙腾宫,我还是抑制不了心中的厌恶。
对这个男人,我曾经的一点点好感已经消失殆尽,如今他在我心目中与一头qín_shòu无异,有时夜深人静,我真恨不得拿一把大刀,冲进龙腾宫,要不是我将他乱刀砍死,要不让他将我乱刀砍死,这样大家都解脱了。
经过嚒嚒一个月的教习,新进宫的秀女都熟悉了宫中的礼仪,皇后考过一番,听说非常满意,如今就等着皇上定一个日子选妃。
含珠公主依然住在皇后的飞凤宫,偶尔在宫中也还能见到她,如今她也有十六岁了,更是出落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眸子清透无暇,带着点少女的无邪,但笑起来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看着荡人心魂,皇后虽然高贵端庄,也长得貌美,但站在她身边,始终觉得呆板,少了少女的那种活力明媚。
“这含珠公主真漂亮,近看远看都挑不出一丝瑕疵,宫里的妃子站在她身边都给她比下去了。”我感叹到。
“但小婷觉得大小姐站在她身边,也没觉得被她比下去,各有千秋,各有风味,我觉得大小姐越看越是耐看,眼睛比她更有神韵。”虽然我知道这是奉承的话,但还是十分受用。
这个月最难熬的两天已经过去,但我还是会提心吊胆北天帆会突然出现在碧水宫,半夜偶尔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都会惊醒,惊醒后一夜无眠。即使勉强睡着,也是噩梦连连,很多时候,都是梦到北天帆狰狞的脸,梦到他用鞭子抽打着我,用刀子刮着我的脸,用绳子将我绑在柱子上。
有时北天帆那邪恶的脸,会变成他的父皇,他用干枯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用他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就像一个猎人看待着自己的猎物,在梦中他父子交替出现,有时这个刚刚阴冷地笑完,另一个就邪恶地看着我,我每每都是吓地大喊大叫。
“大小姐,不怕,只是噩梦,只是一场梦。”罗音每次听到声响,都跑过来安慰我,用她那不柔软,甚至长着茧子的手轻轻替我擦着汗,有时我会在她的抚慰下安静下来,有时我却像崩溃一样嚎啕大哭。
哭累哭干眼泪,罗音就会帮我掖好被子,有时我实在睡不着,她就陪着我到处逛逛,夜深的后宫,安静地像一座坟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