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秋桐对柳月很钦佩,很感激。
接着,柳月又和我们谈了很多报业经营的见解,她主要还是谈宏观的问题,尽量不谈微观,我想大概是她久未接触现在的报业经营的缘故。柳月对报业经营的见解,让我和秋桐大开眼界,她站得角度很高,视界很开阔,具有高屋建瓴高瞻远瞩的气魄,具有大手笔的气势。
我和秋桐听得很认真,收益很大,当然,今晚的交谈,对我来说收获最大的还是关于战略意识的话题。而秋桐,最大的收获和我相同,事后我和她交流的时候秋桐说了一句话:“易克,我和你都需要培养战略意识,要有战略眼光,这是我们的致命弱点......”
同时,秋桐还说了一句:“不仅仅是我俩,我猛然醒悟,我的那位营销高手朋友,缺乏的正是这一点,或许,这就是他思维和做事的死穴......”
秋桐敏锐地一下子看出了亦客的死穴,我自己也意识到了。
这应该是我和秋桐拜见江峰和柳月的最大收获。
我们继续喝酒,继续聊天,直到深夜......
当夜,我们住在江峰和柳月的小白楼里,我和秋桐分别住在客房里。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看看窗外,海边的水平面上刚刚露出鱼肚白。
我信步下楼,穿过松林,走到海滩,走在松软的沙滩上,海水正在退潮。
这时,我看到不远处的海边,两个身影正手拉手在沙滩上漫步,那是江峰和柳月,在朝霞的映衬下,那对身影显得亲密而温馨,我想他们一定在边散步边谈心,我想他们在这里的10年间,一定每天都这样走着,说着知心话......
想起他们的经历,看着他们现在的温馨,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别样的情怀。
忽然感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秋桐不知什么时候正站在我身后,带着羡慕的表情看着他们的幸福,秋桐的眼神里除了羡慕,还带着郁郁的惆怅和迷惘......
早饭后,我们告别了患难夫妻江峰和柳月,回到温州,接着往宁州赶。
在去宁州的路上,秋桐不知道接到了谁的电话,神色突然变得煞白。
“秋总,你怎么了?”我看着秋桐问。
秋桐的脸瞬间变得没有一丝血色,眼里带着绝望的神色,身体微微颤抖着,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
“秋总,你怎么了?”我心里有些惊惧,又问了秋桐一遍。
秋桐半天才稳定下来情绪,努力做出镇静的表情看着我说:“易克,宁州日报这边的考察,我不能参加了,你自己去吧......”
“为什么?”我说。
“因为,今天就要赶回星海去,我今晚必须赶回去......”秋桐的声音很低,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单位的事情?”我说。
“不是单位的......”秋桐说。
“那是?”
“你不要再问了,是我个人的事情......”秋桐的声音愈发显得烦恼。
我一听,心一紧,没有停住嘴,急切地问道:“你个人的事情?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说了,你不要再问了,我个人的事情难道还要给你汇报?”秋桐突然就爆发了,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神情显得很焦躁,还有些冲动。
显然,秋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被我的追问惹怒了,冲我发火了。
说完,秋桐扭头看着窗外,胸口起伏着......
我这时突然意识到自己态度的不妥,我内心对秋桐的感觉她自然是不知道的,我为她的个人私事揪心,她当然觉得不可理解,毕竟,在她的意识里,我和她的关系只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朋友,我凭什么这么不依不饶追问她的私事。
再说,她现在心情正烦着,我的这种态度自然会惹烦了她。
我理解秋桐的心态,默默忍受了秋桐的火气,没有生气,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我没有再说话,揣摩着秋桐话里的意思,心中胡乱猜想着,却想不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秋桐扭转头看着我,声音缓和了一些:“易克,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冲动,不该对你发火......请你原谅......”
我说:“没事,我没有在意,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只是想帮助你关心你,想让你开心些......”
“你——为什么要关心我?”秋桐凝神看着我关切的目光,眼神突然有几分怅惘和恍惚,似乎在审视我,又想是在思考什么,一会儿苦笑了下:“谢谢你的好意,真的,很感谢.....我的事情,没人能帮得了我,现在,我只想自己清净一会儿......”
我点点头:“嗯......”
秋桐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扭头怔怔地看着窗外发呆。
我知道,虽然我和秋桐的关系在慢慢接近,但是,她对我,只是当做一个朋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她的心事,是不会对我讲的,我们的关系远没有达到那个程度。
我心里不安起来,却又不能不敢再打扰她追问她了。
到宁州后,秋桐直接去了飞机场,飞回星海,而我独自一人在下午去了宁州日报社,完成了秋桐安排的考察学习任务。
晚饭后,我接到了海珠的电话,约我晚上9点到天一广场东北角的一家音乐酒吧见面。
我知道,海珠要和我正式谈话了,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