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好似流水的声响,有清新的凉意扑面拂过她的脸,她下意识的微蹙眉头,只觉得嗓子眼儿似冒了烟一般,干的厉害!
她有多久没喝过水了吗?五脏六腑似火烧一般热辣辣的,再若没有半点水流入体内,她似乎要被烤干了。
沙哑着嗓子发出艰难的呼声“水、水、水……”
酸胀无比的头被人轻轻托起,一股清泉突然流入口中,她的四肢百骸瞬间兴奋的抖了一下,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那人的样子。
只觉得有好闻的青竹之气晕染了整个空间。
那救命之水被源源不断的灌入到她身体之内,那股热的难过的感觉消失了。
她满意的打个饱嗝,眼睛仍是看不见的,凭着感觉用手摸了摸那人的脸,菱角分明的轮廓和英挺的鼻子,加之那人感觉到她的触碰,唇边溢出的那个似有若无的叹息。
她已初步断定,这人端的是个美男子无疑了。
可她更困惑了,嗓子眼似乎发出更多的呜咽声,身体被那人安稳的放平在床榻之上。
“睡一会儿吧!等你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确信这个温雅的嗓音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他定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会是谁?这是哪儿?她又是谁?起想这些,她又不安的想要坐直身体,却只挣扎了一下,没能成功,嗓子眼儿发出的呜呜声,让她沮丧的再次躺了回去。
模糊的视线里似乎有一出尘脱俗的白色身影,久久的立于床头,他的眸光专注的盯着她,她下意识的缩紧身体。
他终是叹息着离开了。
而她却再次沉在意识深处,沉沉睡了过去。
子逸自简陋的茅草中走了出去,静谧的夜,没有月亮,只有漫天星子不时顽皮的眨着眼,似在诉说悠远的传说。
子逸望向这些顽皮的星子,往日这个时候总会看到广寒宫之上那个清冷的影子,而今想来这凡间时光的匆忙,真如那手指间的流沙,无声无息,清冷无情。
从前他与恒儿在凡间修行恣意舞蹈的情景似在眼前,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回不了头了。
子逸将视线收了回来,转向茅屋之内,暗色的的烛火在小小的茅屋摇曳。
内里,简陋床榻上昏迷着的女子,正是他此生想要好好守护之人。
他很想穷尽毕生之力,给她幸福,他也这样试着慢慢靠近,等着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可这般美好的向往终是破灭了。
自从墨瞳为她挡下风和那一箭开始,他看到她眼中的悲恸和绝望,她靠在自己怀中绝望的问道“我明明是爱他的,楚烟有泪,为何我没有?”
烟萝不知道那一刻他的心其实更痛,他只得温和的抱着她说“烟萝不怕!”除了这个,他还能做些什么?莫名的心慌让他觉得这一切早已超出他所能控制的地步。
甚至在楚烟恶毒的将黑魔契约封印在她身体之内时,他的心似比她还要疼。
看着她昏倒在草地上,那样安静而无措的一张脸,他真恨自己没有的法力。
若是可以,他定然要以自身之力让她忘记这些,那时候看着熟睡中她紧蹙的眉头和沙哑着嗓子一声声低低呼唤的都是墨瞳的名字。
他却收回了手。
他,子净水仙境的上仙,生来便是神仙,从来都是恪守自己的感情,便是当年对恒儿动情,也是如此压抑的只希望她能开心
他最明白净水所该承担的责任,而他作为净水新一代备选的继任人,他的心愿从来都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当年若是他可以放下一切随恒儿一起,恒儿又怎会选择去了天界,那么后羿大哥还会死吗?
似乎这一切的错都是他造成的,他不觉得哑笑。
世事难料,纵然仙人也无法掌控一切。
恒儿走后,他也曾伤心,可他心内更重要的便是女娲娘娘赋予净水的责任和他穷极毕生也要达成的梦想。
“子逸!”东华和太白自不远处走了过来。
子逸回了回神,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东华望了望茅屋的方向“烟萝她怎么样!”
“我已用尽办法却不能将她从梦魇中唤醒!”子逸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是她自己不愿醒来!”东华沉吟道。
太白唉了一声“陛下交待的事情还是被我办砸了”
“老白,莫要说这些了,左右还有补救的办法!”(东华)
太白恍然道“子逸上仙,我与东华是来向你辞行的!”
子逸颔首道“好!”
东华有些不放心的再次看了烟萝所在的茅屋一眼“子逸,昨日之事,陛下定然知道了!你带烟萝回净水,也许不久便会收到陛下的送的和亲之礼”
子逸略微诧异,他这才想起曾在九天之上承诺要娶烟萝的誓言。随之点了点头
东华继续接过话头来“烟萝个性太过刚烈倔强,我是担心她若是抵不住打击,很容易被魔君利用,所以还请你尽快带她回净水”
“有净水的结界护佑,想来会更好些!”
“我会尽快安排!”
“另外还有一事!关于墨瞳!”
“东华!”
“老白你去看看烟萝!”东华冲着太白金星使了个眼色,太白不情愿的朝茅屋走去。
东华见太白离开,这才冲着子逸道“墨瞳的魂灵,按照陛下的意思无需进入轮回,直接回归仙班的!”
子逸展颜色“这是好事儿啊!怎么看你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