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听了是想说也说不出,这些树,自己何曾不知道是上百年的,这些树都是往日爹在外面行走生意时,从着四方觅了来,移栽到院子里的。树还在,人却不在了。手抚摸上这几棵树,就好似抚摸爹娘的身上一般。“何夫人,何夫人”,不知何时,何氏已是眼眶湿润。赶紧转身擦拭掩饰过,回身“让孙老夫人见笑了,我见着这几棵树,心里吃惊,有些怔住了”
“待得明年开花之际,请了何夫人进府观看”孙老夫人得意的很。何氏一路再无语,两眼没有焦距的随意看着,直到丫鬟过来请了去用饭,才在孙老夫人的带领下,众人往着厅里回去。
午饭准备的很丰盛,大大的楠木桌上,足足摆下了二三十到菜,有荤有素,凉菜热菜,糕点等等,摆上了满满一桌。在孙老夫人的招呼下,众人动筷,鱼儿本是要让了万福和奶娘将欢欢和乐乐抱到一边喂食,孙老夫人不让,孙老夫人喜欢孩子,说着小孩子就是闹腾些,也不碍事,反正都是一家人。王雅云撇撇嘴,这要是曦儿没怀上之前,这老婆子才见不得小孩子在跟前的,总说刺眼。
何氏只略略动了下筷子,就端着盅汤水,由始至终,这盅汤水也没有喝完,只是端在手上陪了众人吃饭。饭桌上,何氏是掩饰得很好的,别人皆是没有看出异样,只鱼儿,瞧出了些不对经。娘素日也是个大方的,只今日,在这孙府,怎的如此拘谨。
饭后,王雅云去了曦儿房中略坐了坐,出来时,脸上笑意更浓。想必是曦儿说了些什么。众人告辞,孙老夫人也不挽留,一一别过,出到府门上了马车。回去时,何氏没有同王雅云共坐一车,上了鱼儿的马车,只让着鱼儿送了自己去小美那里。现在人多,鱼儿也不好问些什么,只让了肖熠同着王雅云一同回府,自己先送了何氏去绣坊。至于欢欢和乐乐。现在也大了些,有着万福和奶娘的照顾,鱼儿也能放下心。
“娘。你今日可是有事”马车走动,何氏坐在车内闭着眼睛假寐,鱼儿却是按捺不住,不问个清楚心里不舒服,娘往常可从来没有这样。“别多想。娘没有事”何氏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神情间疲惫。何氏也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是瞒不住鱼儿的,只是,现在真的不想说什么。“那你躺躺,到了绣坊前我喊你”鱼儿也不再问什么。
“姐姐,娘怎么了”小美拉着鱼儿问道。进了绣坊。何氏直接去着内院,说是头痛要躺下休息,便径自去了。望着何氏匆匆往里走的身影。鱼儿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儿早上到我那里还好好的,只是后来随我一起去了肖熠姐姐婆家,娘便有些个不对劲了”。
“今晚不用回筑香苑了,你和娘就在这边睡吧。我看娘今日兴致不高,就不用来回坐马车折腾了”鱼儿拉了小美坐下。“你好好给我说说,那个什么肖瑜是怎么回事”鱼儿在绣坊还撞见过一次肖瑜,还好奇他怎的也姓肖。“姐姐,你就别问了嘛,我和他又没有什么”小美见着姐姐问这个,不愿回答,见着鱼儿还似要问的样子,一转身往着内院跑去。
鱼儿好笑,这丫头也害羞了,只是这肖瑜和着肖熠有没有什么联系呢,都是姓肖,回头问问肖熠,鱼儿思考间,却见着小美慌张的从着里头跑了出来。“姐姐,不好了,我刚去里头,在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好像听着娘低低的在哭”“我怕听错了,就在门口偷听了一下,真的是娘在哭,压低了声音很伤心的样子”
鱼儿起身就想往着内院去,可起身了却又坐下,娘肯定是有什么事,可娘明显的现在不想告诉自己,这要进去了,反倒弄得娘不好意思,这么几年,还没见过娘哭的时候,想必今日,娘是被什么触动了。可今日只去过孙府,难道是孙府和娘有什么关联。鱼儿此时还想不到那孙府就是以前的何家大院。
“走吧,我们去外头买些菜回来,晚上我在这里和着你们吃了晚饭再回府,就让娘在里头歇歇”鱼儿拉了小美,往着外走。见着何氏哭泣,姐妹两个心里也不痛快,在外头买了菜就直接回来了。才进绣坊,就见着何氏正在绣坊里头整理着绣品。“娘,快放下,有她们整理呢,不用你做”小美上前,亲昵的拉住何氏。何氏的眼眶有些微红。
“娘,时辰也不早了,今儿就别回筑香苑了,我都和小美说了,我们三人一起吃饭,饭后,我再回府里,明日一早,我过来和你们一起回去”鱼儿将手里的菜篮子递给何氏,既是何氏不愿意说什么,自己二人也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走啰,做饭去”小美欢呼着。
见着两个如花般的女儿如此贴心,何氏心情稍微好了些。进到厨房,择菜洗菜,生火炒菜,只是今日的何氏,比得往日,多了份零乱,不是将着醋当做了酱油下锅,就是盐搁多了。鱼儿无奈,将何氏往着灶膛里一按“娘,你烧火吧,小美切菜,今日我掌勺,保管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韭菜炒小虾,蒜香排骨,拔丝芋头,鱼头豆腐汤......鱼儿的手艺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好,一阵叮叮咚咚,几道香喷喷的菜就做好了,何氏不忍拂了孩子们的意,晚饭就多吃了些。鱼儿还非让着何氏将那拔丝芋头多吃了些,不是说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吃些甜食会变好些么,何氏几乎在鱼儿的劝说下,吃光了那一盘的扒丝芋头。
“娘,我回去了,明日一早过来”饭后,鱼儿就告辞了,娘既然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