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首先就是蜀道难,然后你立足也难,要想再调回京更是难上加难。”

胡胖子挠头,“合着你的青云路就要这么断了?太可惜了。”

徐茂坐下来,“谁说不是呢。之前七皇子那里还好说,打点到清远侯府就罢了。如今,清远侯府可是视你们夫妻如仇寇。咱们几个,谁都没有通天的本事,能联络上太后那等人物替你说情的。”

魏楹道:“调令都下了,就是联络得上太后也不会管的。算了,我后天一早就要走了,既然你们来了,就留下喝杯酒。下次坐一起喝酒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本来,虽然不是高官,但至少清贵,且从前也清闲。家里有娇妻等着自己下衙,这小日子多美。现在却搞成这样。

胡胖子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路咱就撞开一条路。”

徐茂道:“是,都到这一步了,既然没有退路那就背水一战吧。今晚就当是给你壮行了。”

二人看魏楹的表现显得还算平静,多少放下了一些心来。沈寄见他们赶来,便吩咐准备了丰盛的酒菜。

徐茂一杯干了,想了想道:“七皇子那里,你要不要明日去走动一下。你要回京,也需要京里有人给你说话。而且,请他和清远侯府打声招呼,想必嫂夫人这里也能避开小侯爷的骚扰。”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去投靠,七皇子还收不收。

“我想想。”魏楹想的也是这个问题,之前七皇子招揽他,虽然可有可无。但是当时他毕竟是翰林院的编纂。可是如今,他是得罪了皇帝遭贬,其间天差地别。

当晚,三个人都喝醉了。让小厮把那两人抬进了客院安顿,再让人把魏楹抬回房,沈寄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其实她本来是觉得与其去那么个地方当个八品县丞,不如辞官算了。家里有产业,做个自自在在的富贵闲人多好。可是今天听了那两叔侄俩一番话,想劝他辞官的念头还是打消了。而且,刚被皇帝贬了就辞官,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准许,有没有后患什么的。

后天他就要走了,唉,才过上安稳日子又这样。一个家,两个人,少了一个就不成家了。

第二天魏楹还是往常的时辰就醒了,醒了坐起身来,头有些痛,这才想起他已经不用去上衙了。看看旁边因为他突然坐起热被窝漏风缩了缩身子的沈寄,他伸手给她掖好被子,然后起身。他一路求学科考,虽然辛苦,但其实还挺幸运的。之前受过最大的挫折就是被卷进科场舞弊案险些丢了性命。可后来也顺利考中探花,进了翰林院。那一次他相信自己只要撑下去就能得救,重考就可以得到功名。可是这次,他心头真的没底。

其一是触怒了皇帝,其二是一去就是那么个地方。说不定,他此生就要老死在那里。更有甚者,就像前任的县令县丞一般,死在任上。十数载寒窗苦读,就要成空。而且,母亲的仇还没能报,小寄还这么年轻,日后他如果有什么事,魏氏族里会怎么对待她呢。最好不过是让她过继一个族里的孩子守寡。

小寄想劝他辞官,他不是不知道。可是这会儿辞官,会引来什么后果真的是难料。也只能先去看看,力所能及的去做一些事情。打定主意,魏楹便起身了。他写了两封书信,一封给祖父一封给裴先生。他遇到这样的事,与其让他们听别人说起,不如自己写信去汇报。

到魏楹第二日离京的时候,只有寥寥几人来送他。魏家亲戚来了十一婶和两个孩子,林夫人打发了林家大堂哥过来,朋友与同僚来的还是只有徐茂和胡胖子。他是御前奏对不当被贬官,这是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能来这么几个人已经很不错了。

沈寄坐在马车上,一直送出了城还不肯回去。魏楹拍拍她的手,“回去吧。十一婶还在等你呢。”

“嗯。”沈寄的行礼也打包好了这就要随十一婶回去。魏大娘也一道搬过去。顾妈妈挽翠阿玲等人都去。十一婶把客院腾了出来给她住。

“我走了,你自己凡事小心。”魏楹深深了看了她一眼,然后下了马车,转而上马。沈寄眼巴巴的看着,他硬是头都没有回。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到。

“又要打扰婶子了。”回到自家宅子,沈寄冲十一婶福身为礼。

十一婶笑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这两小子你也是知道的,成日皮得哦。清灵也嫁出去了,有你来陪着我说说话也是好的。收拾好了么,这就走吧。”

“好。”

人多,而且也不用搬什么大件,几辆马车装好很快便搬了过去。

十一婶看着沈寄道:“我看你精神不大好,先回去歇着吧。想吃什么就让人跟厨房说。”

“好。”沈寄的确是精神不好,她这连着三晚上都没有睡好。

到了客院,挽翠便用带来的被褥铺了床,“奶奶睡一下吧。”

“也好,吃饭的时候叫我。”

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也不知是认床还是什么。这一次寄住待遇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可是,还是自己家里好啊。可是一来那个可恶的衙内不知还会不会找她报复,二来家里没有正经长辈一个人住着是容易惹人闲话。尤其林衙内如果要报复,最便捷便是搞臭她的名声了。

沈寄便在十一叔府上住下来了。她每日去给十一叔十一婶晨昏定省,虽然不是父母,也不是亲叔婶,但现在住在别人家,礼多人不怪。然后回来和魏大娘顾妈妈她们做针线活说说笑笑便是一日。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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