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草地,一片无垠。
大秦的马场足有方圆数百里,起伏铺展,广阔连绵。
萧凤指着远处一片马棚道:“冷夏,就是那里,你还是第一次来吧?”
战北衍看着她这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道:“你怎么就喜欢这些危险的运动,在房间绣绣花练练字不好吗?”
萧凤板起脸嗤道:“谁要动那些磨磨唧唧的东西,要玩就玩爷们的!”
冷夏远目望去,极远处一片一片灰褐色的马厩整齐排列,足有几百棚。大部分的马匹都被关在里面,还有极少数的一些散布在马厩周围,却都离一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远远的,似是不敢侵入它的地盘。
那匹白马极为高大,悠闲地踏步在青草地上,身形健美,毛色光滑润泽,只头部正中一撮黑色的细毛,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好似黑夜中一抹雪色流光。
萧凤指着白马兴奋道:“就是它了,和北烈的电掣一母同胞,同样都是汗血宝马。上次电掣来的时候可是踢翻了不知多少的驯马师,最后还是北烈将它驯服了。绝对的日行千里,马中之王!”
战北衍按下跃跃欲试的萧凤,厉声道:“你想都别想!这马乖戾异常,一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危!老老实实的选匹别的马骑一骑,不然我就把你绑回宫!”
萧凤惋惜的撇撇嘴,却也没再反驳。
走到近前,那白马感受到了人的靠近,开始警惕的踢动着双蹄,马尾在草地上扫来扫去,目中满是桀骜不驯的野性,傲气十足。
冷夏盯着它的双眼,那目中的狂烈不羁直让她心下兴奋,好似冥冥中有什么牵引一般,漫步走向它。
“危险!别去!”萧凤惊慌的高喝一声,这马及其危险,就连那些有功夫的驯马师都不能轻易接近,更何况全无内力、弱不禁风的冷夏。
战北烈也微微皱了眉,他知道冷夏身手凌厉惊人,但是驯马不是单靠身手好就行的,自有一些技巧在内。
冷夏无视众人的提醒,眸子不离白马的双目,紧紧锁着它。那马也将目光对准了冷夏,目中闪过一抹不屑,鼻子里重重的喷出几个喷嚏,四蹄快速的在地上嗒嗒嗒的踏着。
一人一马两两对视,目中皆是同样的狂傲!
冷夏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冷笑,果然是有灵性的好马,你越是不愿意,我越是要驯服你!
突然,缓缓踱步的她猛的纵身一跃而起,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闪电般的凌厉弧度,轻身蹿至白马背部,狠狠攥住它背上的鬃毛!
那马吃痛,发出一声尖声嘶鸣,身体长立,前蹄高高扬起,在原地迅速摆动,想将背上的冷夏甩下去!
冷夏趴低身子,仿若粘在它身上一般,不论白马怎么晃动都始终不离分毫,稳稳坐于马上。白马再次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猛然撒蹄狂奔,速度之快仿若一道离弦之箭,眨眼已经窜出了数丈!
场中原本悠闲吃草的马群被这一变故惊到,纷纷长嘶一声四下逃窜,一时人仰马翻!
一人一马,一上一下,开始了无声的较量!
战北衍眉心轻蹙,疑惑道:“这卫国公主可是会武?分明没有一丝内力……”
战北烈点头回道:“没有内力,身手和我不相上下。”
战北衍看着他神色认真并非说笑的样子,愕然惊道:“和你不相上下?这怎么可能……”
一圈,两圈,三圈……眨眼间,白马已经围着偌大的马场跑了五圈。
萧凤急急的扯住战北烈的袖子,催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还不去将冷夏带下来!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战北烈眉头紧皱,双目紧紧锁着马上的冷夏,一人一马好似一阵飓风在马场中呼啸着。半响,浓眉渐渐松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那母狮子,哪用的着我去救!”
两人见他这副神情赶忙转头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眼珠子差点没瞪了出来!
就见那白马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四蹄轻扬沿着马场慢跑着,一圈过后悠闲的踏着蹄子回来。而马上的冷夏更是稳如泰山,显然已经将这暴烈乖戾的北燕宝马给驯服了!
萧凤欢呼一声奔上去想摸一摸白马,却见那马猛的炸起鬃毛,喷着响鼻瞪着她,仿佛只要她再走近一点就会立马将她踩于蹄下。
冷夏自马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到地面,玉手轻轻抚摸着白马的鬃毛,嘴角含笑道:“以后,你叫风驰。”
风驰享受的眯着眼睛,伸出舌头亲昵的舔了舔她的手掌,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桀骜野性的样子,完全是一只温驯的大白猫。
萧凤羡慕嫉妒恨的哇一声扑到战北衍的怀里,寻找安慰去了。
战北烈吩咐一个侍卫将他的电掣带来,之后挑眉看向冷夏,挑衅道:“来一圈?”
冷夏凤目微眯,未置可否,战北烈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女人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行事端的狂妄无比。
电掣是一只通体乌黑油亮的骏马,只头正中一撮白色的细毛。一见到风驰立马撒开蹄子跑过去,两匹马亲昵的脖颈相蹭,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对恋人。
战北烈打了一个响指,电掣不舍的奔回他身边。
冷夏抚摸着风驰的鬃毛,轻身一跃坐于马背上,转头看了他一眼,傲然道:“开始?”
战北烈浓眉一挑,开始!
两人好似一阵狂风飚射而出,驰骋在辽阔的草地上,只余耳边风声呼呼咆哮。风驰电掣不愧是号称日行千里的马中之王